一大早出了個好天氣,明艷的陽光從窗外透射進來,照醒了在屋中熟睡的西萊斯特,冰稚邪從床上坐起,揉了揉發僵的臉,刺眯着眼睛望向窗外的田園,幾個農家小孩早已在旱田裏戲耍。
好久沒有這麼好的天氣了,天劫降臨以來,天空總是陰沉沉的,佈滿了灰塵,連着呼吸都不暢快了,不過這一帶,這個地方,沒有受到一丁點隕石的衝擊,也算是幸運吧,才有了如此明艷的天空。
冰稚邪抻了個懶腰,抖了抖睡得發僵的身體,這一動痛得他直咧嘴。肚子裏的情況好些了,希拉里得虧是木系魔士,在醫生的幫助下,將肚子裏斷裂的腸子重新接起來了,加上自己從荒岩城帶來的藥,雖只休息了三天,身體已然恢復不少,昨天已經能勉強下床走路了。
外面熙熙吵吵,飛馬『白雪』卻安寧的在溪渠旁的酸棗樹下吃草,還有那隻頑頗的月光龍,盤踞在一顆古老榕樹的樹冠下的枝杈間,四顧張望,不時的吐出細長的舌頭舔自己鷹勾般的鼻頭。
一個婦人在田間的溪渠旁邊洗着剛從酸棗樹上打下來的棗子,渠對面那麼漂亮的白飛馬她還是第一次見,時不時的嘖嘖稱奇,一邊對自己孩子說着什麼,一邊對着飛馬指指點點。
冰稚邪咳了幾聲,喝了口熱水從大木屋裏走出來,身體沐浴在溫暖祥和的暖陽下,整個人的心情也從傷痛的陰鬱中擺脫出來了。
「嘿,你的傷看上去好很多了。」
正在旱田間散步的冰稚邪聽間話音剛回頭,就見一隻利箭『嗖』的一下從眼前飛過,正正的釘在田間一個畫了標靶的稻草人上。
喊話的人一身紅色似血,頭戴藍灰色的三角箭翎帽,手裏挽着一把木質地長弓,穿着輕盈的布褲和一雙尖頭的長筒皮靴。
『飛俠』是他的綽號,凱爾是他的名字。冰稚邪來到這裏療傷就是他帶來的,這兩天他們見過不止一次了。
練習箭術的不止凱爾一個,田間裏,拿着稻草人當靶子的正是那一夥農家的小孩,他們有的十歲出頭,有的才五、六歲,每一個人手裏都提着把弓,包括彈弓在內,他們聚在一起,正在比誰的箭術更好,直到看到凱爾出現,他們才紛紛跑過來向他打招呼。
凱爾被小孩簇擁着,不得不在他們面前再露兩手,蒙眼射箭,一連快射了十支箭,每一箭都正中靶心,每一箭都把前面那支給穿透了,瞧得那些小孩個個目瞪口呆,拍手叫好。
冰稚邪走到酸棗樹下摸了摸飛馬的馬鬃,它純潔的羽翼張開,在主人臉前拍了拍,弄着冰稚邪的臉痒痒的,只好退到一邊,手裏不自覺的練起了魔法。
凱爾和孩子們玩了一會兒又向冰稚邪這邊走來,兩人在酸棗樹下的石凳上坐下。凱爾說:「東邊的庇護所中午有宴會,會有很多外來人參加,你的朋友們也去了,你不去嗎?」
「我更想安靜一些。」冰稚邪說:「那些人也不是我的朋友。」
凱爾笑了笑:「看來你對朋友的定義很謹慎嘛。」
「怎麼了?」
凱爾聳了聳肩:「有些人對朋友的定義就寬泛許多,也許僅僅只是打個招呼,就成朋友了。」
冰稚邪沉吟了一會兒,說道:「你一定見過不少人。」
「是,但你這樣的還是第一次見。」
「我沒有什麼不一樣。」冰稚邪說。
凱爾搖頭:「不,你太不一樣了。」
冰稚邪不想和他扯這個,換個話題問道:「這兩天我觀察發現這附近有很多玩弓箭的人,這是本地的風俗嗎,還是什麼傳統?連那么小的小孩都在比試箭術。」
凱爾道:「那是因為莊園主最近突然迷起了弓箭,所以廣邀世界上知名的弓手、箭手或者有本事的人來莊園做客,所以莊園附近才突然掀起了一股弓箭風。」
冰稚邪看着他放靠在樹邊的弓和因弓長滿了老繭的手道:「以你的箭術,應該成為莊園主的座上賓啊。」
「哈哈哈哈哈……」凱爾大笑起來:「我的箭術嘛……還行吧。」他轉頭看向遠處說道:「看見那個人沒有?」
冰稚邪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一個穿着深綠色側邊裙,個子高高的女人正在土路中間和人聊天,這個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