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教訓的是,紅纏確是不該與長清谷主較真。」聽聞蘇志允指責自己不規矩,蘇紅纏隨即衝着蘇志允一躬身。
待瞧清蘇志允眼角的笑意後,蘇紅纏意味深長的沖長清笑了笑,「但,死者為大,那靈堂,紅纏卻還是想一看。」
所謂不見棺材不落淚,沒見到屍體前,她蘇紅纏絕對不會信長清一家之言。
&是死者為大,那又何必去看,不過是徒增煩憂。」蘇志允一手封了蘇紅纏的脈,令她不得張口,一手衝着長清擺了擺,「小兒年幼,不懂得忌諱,還望谷主多多包涵。」
&呵呵……」長清見那咄咄逼人的小王爺被蘇王爺治住,假意笑了笑,「王爺這般與長清說話,便是生分了。」
&呵呵……」蘇志允見長清笑了,也跟着客套了幾句,「哪有哪有,以後自是一家人,何來的生分……」
一家人?蘇紅纏瞧了瞧一臉粉的長清,又瞧了瞧蘇志允的側臉,皺皺眉,莫不是自己這王爺爹要娶師伯長清?
可師伯怕是已經六十餘了……
蘇紅纏天人交戰了許久,直到長清命着谷中弟子領着她與蘇志允去下榻的住處,才微微還神。
不過,還神了似乎算不得什麼好事。
蘇志允不時落在她身上的視線,像一把懸在頭上的劍,逼的她心神不寧。
所幸,落榻的地方離大殿不遠。
原想着到了落榻的地界,便能回房休息,可令蘇紅纏沒想到的是,她與蘇志允一到落榻的地點,蘇志允便是屏退了所有長清派來侍奉的弟子,僅留下了一個跟着他們前來的近侍。
&想着纏兒做了那般久的館主,早已練就了識人的本領,今日看來,卻還是差得遠。」
蘇志允邊說邊衝着近侍使了個眼色,接着蘇紅纏面前就出現了一個蒲團。
蒲團是用來做什麼的,自不必多言。所謂在人屋檐下,哪能不低頭?
蘇紅纏順從的跪到蒲團上,靜靜的等着蘇志允說下文。
見蘇紅纏跪下了,蘇志允便笑了笑,朝着座位近了幾步,「纏兒可是明了為何為父要讓你跪?」
為何?蘇紅纏低頭看了看藤編的蒲團,想了想剛剛與長清的交鋒,思索了片刻,道,「因為紅纏頂撞了長清谷主。」
&僅是頂撞麼?」蘇志允拍了拍梨花木的椅子背,「這可是宮中才用得上的貢品呀!」
見蘇志允強調了『貢品』,蘇紅纏動了動心思,問道,「父王是說長清谷主還有其他的身份?」
&呵呵……」蘇紅纏話音剛落,蘇志允便低聲笑道,「古人道,只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為父常覺尋得不人的是痴兒,卻不想,痴兒竟是在為父家中,纏兒不該妄自菲薄呀!」
蘇紅纏低喃了幾遍蘇志允的暗語,才恍然大悟,「父王是說紅纏的身份?」
&啊!」蘇志允見蘇紅纏終於答到了點上,才微微的頷首,「紅纏莫要因久在山野,便忘了自己的身份。」
&纏明白了。」蘇紅纏抿着唇,衝着蘇志允叩了頭。
蘇志允繞這般大一圈,不過是提點她莫要再長清面前露出馬腳,讓長清知曉她是個女子。
&是明白了,那為父便要再與纏兒多說兩句……」蘇志允看着蘇紅纏的眼神忽地變得凝重,「纏兒可知這人世自有代謝。」
&是知得,有生便有死,有死便有生,此謂大道。」蘇紅纏從蒲團上起身,把視線挪到蘇志允臉上。
&蘇志允迎着蘇紅纏的視線,緊了緊眉,「為父便要告訴你三件事。」
&蘇紅纏捕捉到蘇志允的神情變化後,心頭一緊,「不知父王要說……」
&一件事,據探子報,禪兒尋的長心已於去年的臘月廿一駕鶴西行;第二件事,長心不是壽終正寢,而是被人謀害致死,謀害她的主謀便是情谷現任谷主長清;第三件事,長清谷主因獻長生不老之藥,已得了太后與聖上的歡心,若是無意外,便會做太子的正妻。」蘇志允沒給蘇紅纏打岔的機會,一氣呵成的把他所知的全都說與蘇紅纏聽。
這三件事,看似是三件事,實則是一件事,甚至是他故意顛倒了次序,不過這又有什麼關係了呢?
這廂,蘇志允得意於他的遠謀,那廂,蘇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