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的陽光明媚照人,天竹山內的僧人卻難得的沒有進行早課,皆因這幾日是殿試大比。為了讓殿試快速進行,而眾多參試弟子更好的休息,寺內便規定這幾日免去早課跟晚課,如此沒有參加殿試的僧人難得的可以自由輕鬆幾天。
不過今日,少年王子曠卻沒了往日的悠閒自在。按照寺里殿試貼出的告示,戒律院比試由「甲、乙、丙、丁、戊」開頭的三十個小組,菩提院比試「己、庚、辛、壬、葵」開頭的剩餘三十個小組。昨天兩院分別比試了「甲子、甲戌、甲申、甲辰、甲寅、乙丑、乙亥、乙酉、乙未」這十組和菩提院的,「己巳、己卯、己丑、己酉、己未、庚午、庚辰、庚寅、庚子」這十組。而少年抽籤抽到的是辛亥組,今日只怕要早早的去菩提院等待了。
「小師弟,今日只怕只有你我二人作伴了。」遠遠地,羅漢院的師兄弟剛步入幽竹谷,法淨便出聲對着阿曠道。
「是啊師兄,除了大師兄在甲午組,其餘的幾位師兄皆散落在『丙、丁、戊』開頭的十八個小組中,就我倆一個在『辛亥』,一個在『壬午』,確是要和大家分開去菩提院了。」說到這,少年無奈道,「如此便看不到今日大師兄大展神威了。」
「臭小子,你沒眼福,今日甲子組最後肯定是大師兄跟明普師兄對決。即使大師兄不敵,但過程一定精彩絕倫。」胖子洋洋得意道。
「是啊,大師兄是雖敗猶榮。不像某位師兄,第一場殿試說不定便是被人踢了屁股,慘敗而歸。只可惜,我卻是看不到了。」阿曠一臉戲謔的看着法明道。
「臭小子,你說誰呢?顧好你自己吧!說不定你初次殿試就被人打得鼻青臉腫哭爹喊娘呢。」胖子急的跳腳道。
「那好,我們便看看誰輸的早,輸的人下山請客。」
「哼,本公子怕你不成,」胖子冷哼道,「比就比。」
「好啦,好啦,見面就吵嘴,我們還是快上山吧。今日殿試不論結果如何,大家盡力而為,不愧於心便是。」
「法正師弟說的不錯,我們快上山吧。」明志揮手便叫眾僧上山。
不久,羅漢院的十來弟子便在岔道上分手。臨行前,少年不忘再逗上法明幾句,急的胖子直呼臭小子目無師兄,最後阿曠走遠了更是鬼叫一句,「臭小子輸了能有錢請客嗎?」
當王子曠跟隨法淨來到菩提院的廣場上時,場上早已人流涌動。隨着時辰一到,菩提院首座舍利大師的一聲喝令之下,昨天十組比試勝出的人接着兩兩相對開始比起來。場上的僧人各施手段,神通變幻,看的少年暗呼寺內真是高手如雲藏龍臥虎,昨日卻是因為大師兄的比試都錯過了,今日定要看個仔細。於是便拉着法淨在圈外四處轉悠,還不時問道這招叫什麼,那位厲害的僧人是誰云云。待得兩人轉到庚子組時,只見圈外圍滿了僧人,不時的發出議論驚呼聲。兩人好奇之下便擠了過去,想瞧瞧是哪院的高手在場中較量。
擠到近處,只見圈內的兩人卻對持而立,左手邊的黃衣僧人面容清秀溫和,氣喘吁吁,滿頭的汗珠在陽光下晶瑩閃爍,卻也不失儒雅,此刻正凝神皺眉,暗自思索。右手邊的黑衣僧人一頭長髮披散,更有幾絲垂於眼前,顯得桀驁冷酷,此時他只是平靜的看着黃衣僧人,好似在等他出下一招一般。
「是他!」法淨和尚定定神低語道,「沒想到今年殿試連他也來了。」
「法鏡師兄!」阿曠看着場中的黑衣僧人,赫然是一同喝過酒聊過天的法鏡,不由高呼出來,引得周圍僧人皆是側目,連得圈內短暫平靜的兩人也不由看了他一眼。眼看眾僧瞧他,阿曠卻也哂笑一聲,絲毫沒有打攪別人靜思的覺悟,言道,「想不到師兄也在此處比試,待得師兄勝出,將來定要和你慶賀一番。」說着少年還調皮的朝法鏡眨眨眼。
「我也未曾想師弟你也在此處殿試,說來我倆確是有緣,待我這場比完,再和師弟一敘。」說着法鏡便又專注於場內。
監試長老眼見兩人話已說完也沒有出聲阻止,只是示意少年莫再打擾圈內的比試。眾僧早已重新靜看圈內動靜,唯有法淨碰碰阿曠問道,「小師弟,你怎得會認識法鏡師兄的?」
「此事說來卻也有趣。」阿曠眼見法淨問起此事不由嘿嘿一笑,「等下回有機會再告訴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