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輕輕的嚶嚀聲中,只感到身下一片炙熱,腹背陣陣酸疼,胸口氣悶難耐的寧景兒總算是醒了過來。只見她睜眼便看到自己正被賊胚緊緊抱在懷中壓在身下,撲躺在這滾滾酷熱的黃沙之上。
「無恥賊胚,還不快起來放開本小姐!」寧景兒嬌斥一聲,只感到心中一片羞意難耐。
然而少年面目僵硬仍是一動不動,昏迷不醒。當下寧景兒便欲先起身推開這賊胚,掙脫他的懷抱,但少年卻雙手互扣死死箍住自己前胸後背。費了好些功夫,總算是掙脫出來的寧景兒眼見着少年仍死結得雙手,和自己現在都隱隱作痛的胸背手臂,女子心中又是羞憤,又是感激。
當下抖了抖有些麻木手臂的寧景兒已是半抱起正昏迷的少年,伸手再他臉上輕拍道,「賊胚,快醒醒,賊胚...」
然而拍打呼喚後少年依舊昏迷不醒,寧景兒不由出手探了探他的脈絡。女子只感自己指尖之下的脈象虛弱無力、似有似無,寧景兒當即便是芳心大亂,抓着少年衣襟用力搖晃口中大喊,「賊胚,你快醒醒,賊胚...」
滾燙的沙丘之上,少年仍然是一動未動,生死不知。寧景兒不由心神皆亂,她自知賊胚變成如今這幅樣子都是因為為了救自己先是大損真元逃遁傷了根本,接着又是抱着自己在龍掛巨風中苦撐透支元力,如此大傷身體加之這兩日不吃不喝才造成的。眼下少年體內真力全無,脈象又是愈來愈弱,只怕再這般昏迷下去便是真的再也醒不過來了。
寧景兒本欲強行運轉真元給少年渡過去,然而剛一運心法,臟腑經脈便猶如刀刮針刺一般,張口便噴出一口鮮血。
「賊...胚...」看着躺在自己懷中依舊面無表情毫無反應的少年,想着他數度為救自己不願獨自逃離而差點身受重傷死亡,想着兩人一路相互扶持撐到現在,而如今眼見這賊胚怕是活不成了,自己卻沒有辦法救他,這廣闊無垠黃沙漫天的茫茫沙漠只怕只剩自己一人,寧景兒不由得泫然欲泣,帶着哭腔埋怨,「都讓你先走,不,不用,管我,偏愛逞,逞英雄,如今倒好...本小姐無力動用真力,你這笨蛋身上的療傷玉丸也是吃了個精光。只怕眼下你,你是真的要,要活不成啦...剩下本小姐一人,在這,這沙漠孤伶伶的,沒吃沒喝,又,又身受重傷,卻也活不了多久。呵呵...」
寧景兒斷斷續續的對着少年低聲嘮叨,輕輕一笑,又是咳嗽一聲,「咳...咳...這樣也,也好,也算逐了你的願,讓本小姐,和你死,死在一起,讓你報仇了。說來好笑,本小姐從小到大這麼長,長的時間以來,除了我爹爹和我姑姑,只怕是,只怕是再也找不出一個,如你這般,這般待我的人了。可惜,你竟偏偏被本小姐幾次三番的折磨,如今只怕更是要,要先我一步。想想倒真是,真是可笑,不過若非這仙蘭,仙蘭盛會,我們也不會,不會有如此際遇,還落到如今這步田地。仙蘭...對,還有仙蘭!」
原本慢慢低聲敘述的寧景兒講道最後的仙蘭時,徒然提高了聲響,接着激動地有些顫抖的拉開少年的衣襟,從他懷中找到了玉盒,「賊胚,這下,可能你便不用着急着死了!」
寧景兒吸了口氣,平復心情後緩緩打開玉盒,但感一股沁人心扉的幽香透溢而出,只見一顆青綠的蘭草蒼翠欲滴,瑩光流轉間正靜靜的躺在玉盒中。看了看口目緊閉的少年,再看了看這盒中幾寸長的蘭葉,寧景兒不由得皺了皺秀眉,而後一咬牙便小心翼翼得從仙蘭上摘下一片細長草葉,放入自己的檀口之中慢慢細嚼。
少頃,等草葉已在口中被自己嚼的稀爛後,寧景兒便扶着少年的下巴用力一掰,分開他那緊00合的牙關就欲俯身把口中之物渡到少年口中。奈何女兒家的矜持羞澀,眼前之人便是昏迷不知,滿臉粉暈已紅到玉頸的寧景兒依然下不去口。反倒是緊張之際,她不自覺得想咽一口香津,怎料竟把嚼碎的蘭葉已連帶吞入腹中。
寧景兒啊寧景兒,虧得你還自詡不願欠人恩惠,此時救人危急之際怎得反倒如此優柔寡斷。女子在心中自責一聲,而後又是打開玉盒摘下來一根仙蘭葉子放入嘴中細細慢嚼。不一會兒,寧景兒已是睜大了美眸鼻尖深吸了口氣,心中喝道,這賊胚幾次救我於水火,本小姐又豈是忘恩負義之輩,罷了!只見她雙眼一閉間,對着昏迷的少年猛然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