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冰煞不聽自己使喚,老夫人不由有些臉色一落。才想起來那是大孫女身邊的婢子,可不聽自己使喚,於是只能看向秦時月又重複了一遍。
秦時月聞聲,眸子輕轉,微抿了下唇,便淡聲吩咐向冰煞,「就按老夫人的意思,去回復秋嬤嬤一聲吧!」
「是,主子!」冰煞聞聲領命出去。
老夫人直到快近午時,才在秦時月的提醒下,很是不舍的一步三回頭,不停叮囑寶貝孫子多休息養傷後,後由燕平公主攙扶着離開。
剛一出了蓮花苑,焦急等候在院門外的秋嬤嬤一見主子出來,就急急跑到主子跟前,小聲跟主子急稟,「主子,表少爺一個時辰前,已經離開府上了!」
豈料秋嬤嬤話剛一落,就挨了主子一記冷眼瞪,「混帳,揮遠出個府門,你有何好急着稟報的,還在我看弘傑的時候,你是蠢了不成!」
老夫人嗤一聲秋嬤嬤,伸手就一把將秋嬤嬤掃向一旁,嫌棄地繞過秋嬤嬤,往自己的福壽堂而去。
「主子,您聽錯了奴婢的意思了,不是出府,是表少爺搬離咱們府上了!」秋嬤嬤急急,恨不得拍着大腿的,追上老夫人再次稟報一聲。
幽地,老夫人原本邁向前的步子冷地一頓,轉身瞪視向秋嬤嬤,「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你說什麼,揮遠搬離咱們府上?何時的事,為什麼要搬離開?」
這一瞬,老夫人的整張臉都是震驚不已,並伴着恤怒之色。
秋嬤嬤最怕主子這般臉色,嚇的縮了下脖子,垂眸就要說什麼,卻在這時聽到燕平公主淺語解釋一聲。
「娘,昨兒您離開後,揮遠就被時月提議離府!而老爺——老爺他也同意了!」燕平公主故意中間一頓,瞧了一眼婆婆抖得一漲青的臉色後,低聲把後面的話說完。
久久,久久後,老夫人深深喘息一口渾濁的氣,狠狠吐出的同時,一雙老眸狠狠睨轉向蓮花苑內,緩緩咬牙出聲,「又是那個孽障,又是那個孽障——」。
不等說完,老夫人被氣的一臉漲紫的,就要暈過去,一旁的秋嬤嬤趕眼色的就要去攙扶。
「啪!」地一聲,剛上前,忽然見主子驀地睜大眼,抬手就給了她一巴掌。
秋嬤嬤愣站在原地,緩緩抬手,一臉委屈的捂向自己挨了打的半邊臉,嘴唇哆嗦着,卻是什麼也說不出來。
「混帳婢子,你怎麼才跑來跟我說?」老夫人深吸一口惡氣,狠狠怒嗤一聲。
秋嬤嬤一聽,立即委屈地嘴角癟了癟,幾欲哭出聲來的啜了聲,「主子,奴婢一早得知消息後,就急着想要告訴您來着,而且還讓大小姐的婢女進屋子去通稟。可當時您答覆的是,有什麼事情,都沒有小世子爺重要的!」
說完,秋嬤嬤委屈的用手摸着自己被打的臉,實在感覺這一巴掌挨的忒冤了。
老夫人聽完秋嬤嬤的解釋,才恍然想起之前在大孫女的內室時,確實有個婢子進去稟報過自己。而自己當時只一心想要照看着寶貝孫子,哪會去多想。
更不可能想到,自己的外甥,竟然被大孫女逼離開府上。
立即,一股怒火躥至全身,一雙老眸,更是怒瞪的睜圓,裏面像是燃怒起熊熊的火苗一樣,嚇的一旁的婢女婆子們,都趕緊低垂首,大氣不敢出。
「娘,您消消氣,此事怪兒媳,沒有及時跟娘說這件事!」燕平公主一臉自責出聲,輕垂的眼瞼顯得猶為疲憊。
老夫人轉看一眼兒媳,見兒媳仿似一夜未睡的疲憊神色,卻是擺擺手,「此事不怪你,你昨一整天,都心繫在弘傑身上,哪會顧得上那麼多。」
眸子狠狠一轉,咬牙道,「要怪的話,全應該怪在那個孽障身上,是她出的主意,趕揮遠離開府上的。」
冷地抬眸,狠狠瞪向蓮花苑內,突然,幽地邁步就要衝回院子去,卻被眼疾手快的燕平公主急拉住,「娘,娘,您先冷靜一下,此時衝進去質問不合時宜!」
「有何不合時宜的,難不成我連當面質問一聲,那個孽障的權力都有了嗎?」老夫人氣怒不輕,怒嗤公主兒媳,讓其不要阻攔自己。
今日她非要好好質問一下,裏面那丫頭,憑什麼,憑什麼趕她的外甥出府?
可是燕平公主並未有鬆手,急着輕聲柔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