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娘親堅持跪着不肯起來,秦時月雖無耐,卻也此時無法,只能快些結束這混亂的一切。
立即起身未看向老夫人,而是轉向站於不遠處盯望着自己和娘親的父親,突然清聲道,「父親,既然老夫人喚父親前來,想必是希望父親來此主持公道的。雖然時月認為父親一府男主,每日朝堂之事就甚是繁忙,不應來這內宅被一些雜事煩擾。但是,既然父親來了,那時月就斗膽請父親為我娘主持公道。」
話落,「噗通」一聲,鏗鏘有力地跪於地面上。
剛才一番話,實則打了老夫人的臉。
這一跪,更是鏗鏘有力的回擊了老夫人。
老夫人坐於上首椅子上,一雙手氣的打顫不停。
一雙老眸甚至於噴出火來的,狠狠睨向底下跪向兒子卻堅絕不肯跪自己的嫡孫女。
而燕平公主原本泫然淚漆的柔弱表情,在看到秦時月剛才一番作為的一刻,一雙原本泫淚的眸子,借着女兒秦紫依的掩擋,狠狠皺了一下。
李玉蘭和李揮遠兩個,此時都緊站於燕平公主一旁,這番站隊自然是為了討好燕平公主。
可是此時這對表兄妹,卻是兩雙眼睛都不停的眨動着,小心思不停的變化着。
秦致遠聽着女兒剛剛一番話,耳畔聽着女兒鏗鏘跪於地上一刻,清脆的砸地聲,他這個作父親的心被狠狠擊了一下。
他不是沒有料到接她們娘倆回府,自己的娘會如何想着法的為難她們娘倆,可是他絕不能再讓她們娘倆繼續住在府外。
那日玉林山的一切,驚風已經將發生的全都告訴了自己。
他虧欠她們娘倆的,不論如何都不會再讓她們娘倆受一絲苦。
驀地,突然見秦致遠一雙黑漆的眸子一震,冷的抬眸看向坐上首,「娘,今日到底所謂何事,為何娘要打罰時月。」
「哼,你是在質問娘嗎?」老夫人看着一臉冷霜的兒子,一雙老眼氣的一瞪,「實話告訴你,我今日不但要打罰那孽女,連底下總裝得一副被人欺負的罪婦一起打罰。」
「娘,這後宅之事,您要打罰誰,兒子本不該插手管。可是您現在打罰的是兒子的嫡妻嫡女,總歸您打罰她們兩個也要有個原因不是嗎?」秦致遠向來孝道,極力忍下心中不平,努力試圖跟娘講道理。
老夫人聞聲,突然斜挑了眉角喊向底下的燕平公主,「燕平,把你那隻燙傷的手,舉給致遠看看,讓他好好看清那個罪婦暗裏藏着怎樣惡毒的心思,容不得你這個平妻的存在!」
燕平公主聞聲,正攬着女兒的一條胳膊迅速抽回,那動作太快,令眾人都恍了下眼。
可是秦時月一雙清亮的鳳眸,卻清楚的看到燕平公主在縮回手的一刻,手指頭有多利索。而且,之前她一腳踹飛秦紫依時,她可清楚的記得燕平公主衝過去,那隻包紮的手動作有多敏捷。
秦時月眼底閃過一抹譏諷的笑意,並不揭穿她。
「這個,老爺,娘!」
燕平公主伸手捂着自己那隻白布包紮的手,一臉作難的遲一聲,後看一眼地上的韓氏後,臉上浮起一抹勉強的笑意,急搖頭,「這個不怪姐姐,都是我不好,是我沒有接住那碗參湯,所以不怪姐姐,真的不怪姐姐!」
燕平公主一邊急搖着頭,一邊眼裏卻是霧蒙蒙一片,仿似明知受屈了,可卻寧願隱忍的自己受傷害。
她這一副鬱郁模樣,倒是把底下一眾婢女婆子瞧得甚是心疼這位府里的二夫人。
雖然老夫人脾氣不好,可是這二夫人平日裏對他們這些底下的奴僕,卻是極為和善。
秦時月冷眼瞧着這宮裏出來的公主,是如何裝出一副大度又令人憐惜的表情來,博得眾人的同情。怕是這柔怯怯的模樣,主要是演給自己父親看的。
秦時月冷抬眸,眼裏卻立即喚上了淡然的笑意,笑意淺淺,不達眼底,「如此說來,便是二夫人手腳不利索,並不是我娘的責任。不過,為了不委屈二夫人,有些事情還是要當事人講為好,不如問一下當時在場的弘傑如何?」
秦時月的話落,偏頭看向身後與冰煞站於一起,一直緊繃着臉未有說話的秦弘傑。
秦弘傑睜大了黑亮的眸子,與秦時月的視線對上,嘴唇動了動,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