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一聲大叫,也顧不上這破摩托車了,一把將其推倒在了溝里,隨即撒丫子就跑。
只是我這才剛跑出去沒多遠呢,忽然就聽身後傳出了痛苦的呻吟聲,與之一起傳出的,還有一個人的大罵聲:「這是哪個狗日的,把摩托車砸你道爺身上了?」
我聽後一怔,心說我剛才看到的,莫非是個人?
想到這裏我回頭看了一眼,就見那個人已經從壕溝里爬出來了,這個人大概三十來歲,一頭稀疏的頭髮,身穿一身中山裝,腦袋上全都是血。
他見我頓住了腳步,便快步沖了過來,一把抓住了我,罵罵咧咧的說:「你個王八蛋,咋不跑了啊?」
我忍不住咽了口吐沫,然後說:「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他聞言用看白痴一樣的眼神看了我一眼,隨即擦了擦臉上的血,吐了口吐沫說道:「你個狗日的才是鬼呢,你道爺我是人,正兒八經的人!」
我聞言一愣,轉頭看了看,就見旁邊還倒着一輛電動車,而在電動車旁邊還有個布幌,借着月光湊近一看,就見上面寫着『鐵口直斷,不准不要錢』下面是一排密密麻麻的小字,寫的好像是:出售骨灰盒,冥幣,花圈,訂做壽衣,紙人,紙馬,紙轎車,紙小三兒,紙電視,紙洗衣機,紙冰箱等;超度靈魂,祈福,驅邪,治療癔症,看宅子,定陰穴,看姻緣,陰陽快遞等。
我看的是目瞪口呆,這你媽,這業務量大的,就差給小學生代寫作業了,最主要的是,我他媽竟然還看完了。
「大哥,你,你這三更半夜的,從壕溝里往出爬幹啥啊,你要嚇死我啊?」我撓了撓頭,乾笑着說,而這雜毛聞言卻罵了一聲,說:「你以為我願意?要不是老子電瓶車失控,掉進了溝里,我特麼能這麼狼狽麼,你倒好,見我掉溝里了,不僅不救我,還特麼用摩托車砸我。」
我尷尬的笑了笑,剛要說話,但他卻『咦』了一聲,隨即把眼珠子瞪的跟雷達似的,在我身上瞅來瞅去,我被他瞅的有點發毛,就問他你要幹啥?
他不搭理我,而是圍着我轉了一圈,隨即才皺着眉頭說:「小兄弟,我看你臉色發青,印堂發黑,身上散發着一股濃重的霉氣,你最近,可能要有血光之災啊!」
我們這地方偏僻,人也窮,所以就特別的迷信,有時候家裏出啥事了,都愛往那方面想,鎮裏有幾個人看事也看的特別准,不過也時常會有一些神棍來招搖撞騙。
眼前這人,我估摸着就是個大騙子,想到這裏我就沒接話,說了一句你要是沒事,那我就走了,說完便回去推起了摩托車。
哪想到這人跟個賴皮纏一樣,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說:「兄弟,咱們半夜在亂墳崗相遇,也算有緣,要不這樣,我給你測個字怎麼樣,免費的!」
我知道他還想忽悠我,推着摩托車就走,而他竟也推起了電動車,扛着布幌跟上了我,一路上對着我喋喋不休的,說我身上的霉氣如何如何重,家裏可能要出事之類的。
他說的是吐沫橫飛,最後我實在架不住他的忽悠,就說:「那行,你就給我測個字吧,但事先說好,我可一分錢都沒有。」
「放心,我孔老三說話一向作準,說不要錢,就不要錢,說吧,測什麼字!」他說完就拿出了紙和筆遞給了我。
我想了想,就隨手寫了個『一』字,之所以寫這個字,是因為好寫。哪想到我這個字才剛剛寫完,他便臉色一變,隨即一臉古怪的看了我一眼,我見狀疑惑,就說:「咋了,你倒是說啊?」
「兄弟,我就實話和你說吧,你這幾天,恐有大禍臨頭,這個『一』字,寫的不咋好啊!」他搖了搖頭,繼續道:「這一呢,是生的最後一筆,也是死的第一筆,是生末,也是死初,九死一生啊!」
我聞言心頭一跳,我打小在農村長大,或多或少也有點迷信,再加上這兩天我也經歷了一些古怪的事,且他說的頭頭是道的,不禁也信了幾分,但嘴上依然說:「大哥,你不是忽悠我吧?」
他聞言急了,眼睛一瞪,道:「狗日的,大半夜的我在亂墳崗逗你玩,我特麼有病吧!」
我心說也是,就繼續問:「大哥,那我該咋辦?」
他見我有些信了,便晃了晃腦袋,一臉得意的說:
第五章:菜窖里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