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皇雖然在慢條絲理的吃喝,但那兩隻眼睛可沒閒着,在一頓搜尋過後,他終於把目光定到了騙子的身上,騙子都沒看天皇,在這段時間裏,騙子要的東西都吃完了,可是他卻並沒離桌,而是又要了一份另外的燉菜,外加一塊剛剛烤出來的肋排,又開始大口吃喝。
天皇觀察了一會之後,也點了一份生鯡魚排,然後端着他的吃喝湊到了騙子的桌前,根據他的觀察,騙子應該是個北歐人,雖然騙子的個頭不高,所以天皇才點了這份醃生鯡魚過來,因為據他所知,北歐人都非常喜歡吃這種東西。
騙子警惕的看了看天皇,隨後又開始大口吃喝自己面前的東西,連頭都不抬了,天皇笑了笑,將那盤生鯡魚推到騙子面前做了個請用的手勢,騙子疑惑的看了看天皇,但他也沒多問,而是用刀子割下一大塊牛肋排肉,扔進天皇的盤子裏,抓起一條生鯡魚從頭部一口咬了下去。
這種吃法是典型的北歐吃法,天皇滿意的看着騙子像吸麵條一樣把這條生鯡魚全都嚼進了嘴裏,這種魚沒有硬刺,是軟骨魚種,所以北歐人,特別是荷蘭人,在吃生醃鯡魚時就是這種吃法,看到騙子的這個動作,天皇的疑慮基本上已經打消了,剩下的就是如何說服對方帶自己去日本。
天皇又把那盤生醃鯡魚往騙子面前推了推,自己挑起盤中的那塊牛肋排,塞進嘴裏費勁的嚼了起來,天皇本來是不怎麼吃肉的,再加上他老了牙不怎麼好,所以這塊肋排他干嚼也嚼不爛,但為了不得罪騙子,也鼓足了力氣硬是給咽了,但卻差點沒給憋死,幸好他身體不錯,不然這一下就得上醫院。
騙子面無表情的看着天皇吃下牛肉,其實他心裏都快樂死了,生醃鯡魚,真虧這個老不死的想得出來,騙子是最討厭吃這個東西的,他是個中國人,地地道道的中國人,根本就沒有吃生食的習慣,更何況這個生醃鯡魚臭味還挺大。
看他將那塊牛肋排咽下去後,騙子拎起一條鯡魚就放倒了天皇的盤子裏,但馬上他就後悔了,因為天皇竟然是笑着抓起那條鯡魚,也學着騙子的樣子仰頭大口給吃了下去,騙子這才想起來,原來日本人都是喜歡吃生食的,特別是魚生,這種生醃鯡魚在亞洲的別的地區全然沒有市場,唯獨在日本大受歡迎。
天皇吃光了鯡魚抹抹嘴,笑呵呵的對騙子道:「你是個海員?」
騙子又給他拿了條醃鯡魚道:「嗯。」
天皇又笑呵呵的道:「那……你帶我也出海轉轉吧,我是中國人,家在內陸,這一輩子都沒怎麼坐過船,現在老了老了,就想干點從前沒幹過的事,想出海看看,我給你錢,不白坐你的船,行嗎?」
騙子在心裏暗罵這個老東西真能胡說,但表面上卻皺着眉上下打量着天皇道:「出海?您這一大把年紀……老先生啊,海上不是鬧着玩的,您有70多歲了吧?我怕您頂不住那個顛簸,錢我是想賺,但也不能用你的命賺啊。」
天皇笑道:「我的身體好着呢,不信你捏捏我胳臂上的肌肉,對了,你看着啊。」
天皇說完這話,竟然活動了一下身子單手在地上做了個倒立,他這一手讓旁邊的人都大笑着發出了一陣掌聲,天皇慢慢將身體蜷縮用腳着地後,學着中國人的樣子向左右抱拳笑了笑,又坐回騙子對面道:「您看看,我這把老骨頭還不錯吧?」
騙子沉默了一會,還是搖了搖頭道:「不行,你一輩子生活在內陸,到了海上肯定暈船,還是算了吧,算了吧,我真擔心你吃不消。」
看到騙子起身要走,天皇趕忙跳起來對騙子道:「等會等會,我付帳去,你等我一會,不行沒關係,我諮詢你一點事,有償的啊,有償的。」
等騙子和天皇走出那家小酒館,天皇看了看左右,發現沒人之後從口袋裏掏出一沓子美金道:「這樣總行了吧?」
騙子當即愣了一下,看了看左右之後道:「您這個價錢,就是想出海跟我打打魚?」
天皇笑道:「是啊,如果我這次出去真像你說的那樣根本就吃不消,那你就給我送回來,有這些錢你也不賠,要是我能吃得消,那這就是三次出海的價錢,你看行嗎?」
騙子點頭道:「這樣可以,可以。」說罷就要去拿錢,但天皇卻縮回了手,笑呵呵的只拿出大約五分之一來道:「先給你定金,我回去收拾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