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岸上兩眼瞪成包子狀卻又滿面正氣搖着頭的上官風,愛麗絲忽然哈哈大笑,捧起河水往上官風身上一揚,就又一頭扎進了水中。
心跳加速卻又假裝正經的上官風不敢再看下去了,跟在羅納德的後面也向遠處走去,趁着愛麗絲洗澡的這個時間自己還是去找找衣服吧,愛麗絲還是穿的那套內衣窟,自己現在渾身上下最大的一塊布就是內褲了呀。
上官風跟在羅納德身後問道:「這付近哪裏還能找到衣服?」
羅納德上下看了上官風一眼,然後笑道:「跟我來吧,我知道哪有。」
隨着羅納德輕車熟路的拐了個彎後,他指着一處廢墟道:「這裏有衣服,上面沒蓋住多少土石,來吧,咱們一起挖。」
上官風笑道:「您對這裏很熟啊。」
羅納德微微苦笑道:「這就是我從前的家。」
上官風望着羅納德悲傷的面容心裏也是一陣發疼,對於他這種年紀的人來說,家這個詞不單單指的是房子,一個能稱做家的地方幾乎就以是他生命的全部了,自己的父母是這樣,其他人又何嘗不是如此呀?好歹自己的爹娘都還在一起呀。
搬開壓在上面的斷瓦橫樑之後,羅納德平靜的彎腰鑽進了這個滿是瓦礫殘磚斷梁殘壁的家中,從屋裏的陳設上能看出,羅納德並不是個富有的人,窄小的房間,家具的樣式古老而陳舊,也沒見有什麽液晶電視,電腦等比較值錢的東西,唯一高級點的,就是那個躺在地上以裂成數塊的大木像框。
羅納德無比珍惜的慢慢將像框裏的照片取下,疊成小塊後塞進胸口的口袋道:「衣服都放在那個柜子裏,裏面還有我妻子和女兒從前穿的衣服,你去挑吧,想拿什麽就拿什麽。」
從剛才摺疊的照片上,上官風看見了一張三個人的影像,羅納德與一個上了年紀的女人,坐在那裏,他們的背後還站着個年青美麗的黑髮姑娘,上官風感嘆,這就應該就是他的家人了,但看羅納德這樣的形單影隻,有些事情不問也就能想得到。
不需要多說,也沒有什麽負罪感,上官風只是感謝了一句就在羅納德指給的那個柜子中翻找起來,羅納德坐在箱子旁的碎磚上,望着正在翻找的上官風微笑道:「從前都是我妻子在這裏給我拿東西的,現在回憶起來呀,幾十年了我竟沒碰過這個箱子一下,所以裏面的東西還是你來翻,我就不破這個例了。」
他的嘴角雖然在笑,但眼中卻泛起了淚花,上官風知道勸解安慰這些話都是多餘,所以就說道:「你的家人都不在了嗎?如果現在還被埋在什麽地方的話,我幫你把她們都挖出來好好安葬了。」
羅納德那滿是皺紋的臉扭曲抖動着笑了笑道:「多謝你啦,她們被壓在下面不就等於已經安葬了嗎,留下這個時間,我們還是多幫助一下那些活着的人吧,多幫幫那些活着的人和傷者,我的妻子和女兒在天堂上也會高興的。」
上官風嘆了口氣,他有些羞慚,別看這個老頭只是個普通人,可是人家卻比自己更懂得如何去愛他人啊,反觀自己,滿腦袋想的都是自己父母的事,而且還明知道父母們其實很安全,環境比羅納德這些人強的多,自己回去也不能讓他們比現在過得更好,相比之下,自己太自私了呀。
就在上官風翻揀出兩套衣服正在比試着長短時,遠處卻突然出現一聲巨響,接着如炒豆般的槍聲就傳進兩人的耳中,他猛然站起,只聽了一聲他就知道響槍的方向正是難民們聚居的那個防空洞。
出什麽事了?怎麽會有如此密集的槍聲?大吃一驚的上官風趕忙扔下衣服向防空洞的方向跑去,快跑到時,卻見愛麗絲緊張的蹲在一截斷牆後向前張望着,上官風跑到她身旁一看,只見十幾輛軍用汽車正圍在防空洞的入口前,車上車下還有好幾百名手持各種輕重武器,身着軍服的士兵,正怒罵狂笑着端槍向洞內狂掃。
洞內煙塵滾滾火光沖天,一聲聲的啼哭哀嚎也刺入上官風的耳鼓,這不是國家的軍隊嗎?為什麽會向老百姓進攻?他搞不明白這是怎麽回事,那些當兵的嘴裏的墨西哥話也完全聽不懂,就問跟在身後的羅納德道:「怎麽回事?那些當兵的喊的是什麽?
羅納德氣得發抖,竭力控制着對上官風說道:「那些當兵的讓我們把糧食和汽油等東西都交出來,說那些東西都是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