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如星急急追上來,一刀斬斷那巨蛇的腦袋!可惜她動作慢了,巨蛇被她斬得只剩一個頭,那頭還憑藉着一雙利齒死死吊在高軒辰的腿上。高軒辰把蛇頭拽下來,痛得一哆嗦。
蔣如星急道:「你怎麼樣?!」
方才石牢裏太暗,他們沒看清楚,原來這石牢裏根本就沒有什麼石頭,有的是幾條盤起的巨蛇!魏叔的家人怕的也不是他們,而是那些劇毒的蛇群,所以他們動也不敢動,話也不敢說。只是方才石牢中太暗,蛇群又盤着不動,是以他們沒有發現。
高軒辰迅速用劍劃開自己的傷口,往外擠毒血。可惜毒血流得太快,他剛擠沒兩下,傷口就已經不痛了,被蛇咬了的地方開始發麻,是毒性發作了。
紀清澤又驚又急,卻連去查看高軒辰傷勢的機會都沒有。王青王蘭兩人左右夾擊,高軒辰退下之後,他便需獨身一人應對王家堡兩大高手,左支右拙,越發狼狽。
蔣如星亦手忙腳亂。石牢裏的蛇群蠢蠢欲動,有的想要將關在牢中的魏家人當做食物,有的想要衝出石牢撲向高軒辰與紀清澤。蔣如星手中長刀風馳電掣,拼命斬殺巨蛇,想護住她能夠護住的每一個人。可她沒長三頭六臂,又如何護得過來?高軒辰流出的毒血吸引了幾條毒蛇,登時那些毒蛇如離線的箭一般向他彈過來,蔣如星連忙來救,卻聽身後一身慘叫,一名女子被粗大的蛇身死死纏住了。
高軒辰語氣輕鬆:「別管我,讓它們咬吧,王家堡既然能煉製活着的蠱人,這些蛇毒應當相互壓制才對。我死不了。」
蔣如星將信將疑,但確實高軒辰已經中毒,其他人卻還好好地活着,她不得不把心思放在魏叔家人身上,咬牙說了句「對不起」,就撇下他沖了回去
高軒辰想說有什麼對不起的,還想爬起來幫忙,但一股寒意席捲他的全身,讓他一個激靈,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寒意很快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燥熱。他身上一陣冷,一陣熱,感覺自己似乎有用不完的力氣,卻又覺得手中的劍重達千斤,握也握不住。他以為自己站起來了,卻邁不開腳步走路,掙扎半天才發現地仿佛成了一個裝着米漿的桶,正牢牢地吸着他,叫他全然脫不開身。
他的感知已和他實際的狀況產生了偏差,他產生了幻覺。這種感覺在他剛剛被錯丹手毀去丹田的時候亦曾有過。
習武之人的內功就如同骨血一樣重要,它植根於血脈,一日一日隨着身體的變化而累積,就如同牙牙學語的孩子一個字一個讀音地學會了說話認字。練功練到後來,眼睛能夠看多遠,耳朵能夠聽多輕,能夠跳得多高,能夠跑得多快,那都與內功息息相關。驟然被人毀去一身內力,亂了內息,就如同突然忘記了語言,莫說和人交流,就連用何思考都是一片空白。他有很長的一段時間走着路都會莫名摔倒,端着飯碗會突然脫手,幾乎與廢人無異。
人就是不懂得知足,那時候他覺得自己還不如死了。後來當他知道自己真的命不久矣的時候,他又覺得哪怕只能當個廢人,只要能活着就好。而現在,蛇毒在他體內肆虐,他的死亡或許又要被提前的時候,他又後悔了。早知道何苦這樣折騰,管他什麼兇手什麼復仇,就該高高興興地過幾日算幾日。
&澤,別打了,誰也別管了,走吧。快點走吧。」他想說這話,但身體已經不聽指令,他好像根本發不出聲音來,因為他自己聽不見,他耳朵里只有一種奇怪的轟鳴聲,仿佛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過來的。
王青一掌拍向紀清澤,紀清澤身後就是倒在石牢門口的高軒辰,他已無路可退,被凌厲的掌風擊中右肩,頓時內府巨震!他猛地反手,用劍杵住石壁,才穩住了自己的身體。
王青再次出掌,帶着渾厚內力的手掌破空而來,擊向他的心口!眼看大局已定,王蘭已經駐足觀戰。卻不料紀清澤竟然動作沒有半分停頓,身上向後倒去,抽回手就是一劍!
闊劍迎向王青的手掌,王青大驚,倉皇收手,兇猛無比的劍氣斫去了他的長袖,鮮血從他手腕噴涌而出。
王蘭見狀,立刻上前相助。然而紀清澤挨了一掌之後,就像沒受任何損傷卻被打通了任督二脈似的,劍的凶性畢露,毫不畏懼地迎向王青與王蘭二人!
游龍劍一向是劍法中最為兇猛外放,武林之中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