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鄒教官也知道,這場戰鬥毫無懸念。
他自己也只不過抱着「死也要咬掉你一塊肉」的想法。
他手中的那把裝飾小刀,破風而出。
可是,幾乎是在指向前的一瞬,就已經碎裂成了幾半。
「我這種沒用的人,這樣死了……其實也挺好。」鄒教官嘴唇一勾,等待着生命的結束,
然而,等了好一會兒,他並沒有感覺到一點疼痛。
緊接着,他睜開了眼睛。
血腥味……
那種濃郁到讓人從生理上想要逃離這裏的血腥味。
鄒教官頓時張大了嘴巴。
因為,他眼前的九華學宮的教官手上伸長的爪子,竟然無聲地被切掉了。
再然後,鄒教官就看到,九華學宮的教官爪子後面的手,也一塊、一塊地掉了下來,很快,他的身體在鄒教官面前,像是被拆成了大小各異的積木一樣,碎成了幾十塊鮮血淋漓的肉塊。
鄒教官的腦子一下就嗡了。
因為,在他的理解里,不可能有這麼快的刀!
將一把細劍送進一個四星初階的武者身體裏打個對穿,都已經很不容易了,更不用說,能把一個四星武者像這樣大卸八塊。
而且,鄒教官還知道,這可不是普通的四星武者!
九華學宮的這位教官的身體,可是被妖族強化過的,他是追隨妖族的人,不說別的,就那雙爪子,切斷鄒教官的佩劍的時候就挺輕鬆的。
可現在他看到的卻是,那雙看上去無堅不摧的利爪,像是紙糊的一樣被切斷了。
九華學宮的教官一死,周圍的風聲、蟲鳴聲,立刻又清晰了起來,鄒教官揉了揉耳朵。有種新生的感覺……
「嘔……嘔嘔……」鄒教官看着九華學宮的教官的屍體,變成了一堆碎肉塊之後,遲了足足三十息的時間,才大口大口地嘔吐起來。
他們雖然是教官。但也是學校里的教官。
平日裏能在學校後山里見到些放養的低階妖族,也就不錯了,見血的情況其實是非常少。
況且,還是這種被切得血肉模糊的屍體。
一張溢着香氣的手帕,被遞到了鄒教官的手中。隨後,一個清脆的童聲響起:「徐公子,你看我說得沒錯吧?」
「嗯。」在倒下的屍體後方,出現的是一個頎長的身影,在明暗的光影之中,越顯得男女莫辯。
但是,他的身後騰起的雙頭藏獒星象,卻似朝天而嘯,三顆星子璀璨耀眼,尤其位於星象的右爪上的那一顆。幾乎讓鄒教官這一刻看呆了。
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剛才把九華學宮的教官大卸八塊的那道寒光,就是來自於這隻狗爪……
「狗爪……咳,好吧。」鄒教官總覺得自己這個想法,是不是有點不太禮貌。
好不容易吐完了,又在心裏糾結了一大通之後,鄒教官終於反應過來了自己的處境。
什麼情況啊這是!
「徐清炎!」鄒教官腦子裏反應過來,這是誰的時候,立刻就出了一身的冷汗,「你怎麼會跑到這種荒郊野嶺的地方來?你知不知道這地方有多危險?」
「嘻嘻。原來他知道這裏是荒郊野嶺啊。」徐清炎身邊的小丫頭,叼着一根糖葫蘆笑着道。
鄒教官的腦子已經完全亂了。
他一個當教官的在這一堆碎肉麵前,吐得一塌糊塗,一個歲的小姑娘居然在這旁邊吃糖葫蘆吃得津津有味。
鄒教官覺得整個天空都灰暗了。
「小鈴鐺。我們該回去了。」徐清炎說着就要轉身,「這裏是荒郊野嶺,很危險。」
雖然徐清炎是在重複和認同鄒教官的話,但是,鄒教官不知道為什麼,感覺自己心口中了一刀。
那邊的孟風鈴點了點頭:「鄒教官一起回去吧?」
鄒教官還沒有回答。徐清炎就嗯了一聲,對小鈴鐺強調道:「沒有我在的時候,一個人不能過來。懂嗎?」
徐清炎是知道他身邊有人在保護他,但小鈴鐺身邊可沒有!
孟風鈴挺乖巧地嗯了一聲,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