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地,整個營地只剩下武者們悠長的呼吸聲,以及山野間的鳥獸蟲鳴,以及營地里到處散佈着的營火,燃燒時發出的嗶啵作響。
有着幾名五星巔峰教官聯合主持的防禦性場陣,其他的教官們,也都安然入睡,絲毫沒有對營地的安全,有所擔心。
這一夜,這個強大的防禦性場陣,也和以往任何一屆學宮論武會一樣,並沒有讓大家失望,直到東方露出魚肚白,營地里依舊沒有什麼異狀,依舊和入夜以後一樣,靜謐,安寧。
鄒教官,可能是整個營地里,除了主持防禦場陣的那幾名教官外,唯一一個沒有睡好的人了。
徐清炎那個一直憋在他心裏的事情,讓他一晚上心裏貓抓一樣,翻來覆去,就是睡不着。
終於熬到了天亮,鄒教官和衣而起,直接從自己的營帳中竄了出去,快步走向了唐正的營帳門口。
「咦,還在睡覺麼?額,要不我再等一下?」鄒教官聽到營帳內的呼吸聲,依舊均勻而悠長,營帳內的人,明顯都還處在睡夢當中。
鄒教官幾次想要乾脆進去叫醒唐正,將心裏憋了幾天的話全部倒豆子一樣倒出來,以解愁腸。
但是出於對學員的關心,一想到接下來又是連日的奔波,鄒教官就有些猶豫,是不是讓唐正他們再睡會。
就在鄒教官舉棋不定,糾結了半天的時候,在陽光的照耀下,一直靜悄悄的營地,突然響起了一聲驚恐地尖叫聲。
這一聲尖叫,在如此安靜的環境中響起,一瞬間就響徹了整個營地,若是放在平常,絕對是一石激起千層浪的節奏。
可是,尖叫過後。居然只有寥寥十幾人從營地里聞聲而動,迅速聚集到了發出尖叫的那個學宮的營帳。
尖叫發出的來源,是清文學宮的營地。
發出尖叫的人,是清文學宮的教官。文遠靈。
一眾教官和執事,幾乎都在第一時間趕到了清文學宮的營地區域,看到文遠靈正一臉驚恐地抱着清文學宮的一名女學員。
「怎麼回事?」
「阿靈,出什麼事了?」
「這孩子怎麼了?」
一眾教官,看着身為五星武者的文教官。居然如此驚慌,頓時都皺起了眉頭,其中和文華學宮交好的幾個學宮的教官,主動開口問道。
到底什麼事情,能讓一名實力強大的教官,驚慌得血色盡去,臉色發白?
難道是她懷中的那名女學員遇襲受傷了?
可是,這不可能啊,昨天晚上防禦場陣一夜安靜無比,絕對不可能有什麼能悄無聲息地傷得到被場陣所保護的學員才對!
況且。看文遠靈懷中那女孩氣色如常,臉色紅潤,看起來狀態甚至比抱着她的教官文遠靈還要強定,完全不像是受傷或是生病了,只是看上去還在熟睡而已。
「文瑜,她,她怎麼都叫不醒?!」文遠靈緊緊抱着懷中那女孩,聲音有些顫抖道。
一眾學宮教官聽到文遠靈的話,臉上都露出了訝然之色。
「阿靈,別擔心。興許只是昨天太累,睡得太沉了呢?」靜雲學宮的教官雲錦兒寬慰文遠靈,一邊走到了文瑜的旁邊,搭上了文瑜的手腕星脈竅穴。沉吟了片刻,眉頭漸漸也緊鎖了起來。
「雲錦,文瑜情況怎樣?」秦嶺學宮的教官秦舞陽,看着雲錦兒的表情,沉聲問道,他是這次整個隊伍的領頭人。也肩負着整支隊伍的安全問題,如果文瑜真的出了什麼事,他回了天秦世家,恐怕也難逃責咎。
「文瑜身體狀況,一切正常。」雲錦兒開口說道。
聽到她的話,在場教官都鬆了一口氣,可是看着眾人釋然的表情,雲錦兒搖搖頭,馬上又接着說道:「可是……我用星力刺激了文瑜最敏銳的竅穴處,她卻依舊沒有醒轉過來,甚至起碼的應激反應都沒有,這絕對不正常!阿靈,文瑜是不是有什麼隱疾?」
「不,我以性命保證,絕對沒有,我幾乎是看着這孩子長大的,無論是武者天賦,還是心智毅力,這孩子都不光是我清文學宮近年來的翹楚,同樣也是我文華世家這一輩中的天才,可以說,她從出生起,就活在所有家族所有長輩的關注當中,怎麼可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