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自家女兒一副很嫌棄永林國師的樣子,何氏忍不住笑了起來:「人家眼裏的香餑餑,到你這兒倒是棄之如敝履了。」
「娘親,他是你們那時候的香餑餑,已經十幾二十年過去了,早就不香了。」江綠兒捂嘴笑道。
「說的也是,今兒個我與你大伯母,三嬸嬸去進香,就聽她們說起永林國師收了個弟子,頗有他年輕時候的風範。」何氏笑道。
江綠兒聞言忍不住撇了撇嘴,再「風華絕代」的和尚,那也是和尚,對她來說可沒有任何吸引力。
「世事難料啊,誰又能想得到,當初最痴迷永林國師,甚至不惜拿性命要挾,非要永林還俗,非要皇帝賜婚的榮靖公主,怎麼說變就變,一眨眼的功夫就看上了你父親江墨誠?」何氏嘆了口氣道:「在那之前,我一直以為,她雖是公主,卻也沒有擺什麼架子,對我更是不錯,我們無話不談……親如姐妹。」
「娘親,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江綠兒連忙出言安慰。
她知道娘親這些年都沒有完全放下。
被心愛男人和閨蜜聯手背叛,這比拿刀子戳她的心窩子還難受。
「嗯,不說這些了,咱們歇息一會,要不了多久,姜太醫也該到了。」何氏望着自家女兒,柔聲笑道。
江綠兒點了點頭,跟着自家娘親進了裏屋,寬衣後換上了輕薄的蠶絲褻衣,躺到床上閉上了眼睛。
興許是太累的緣故,她很快進入了夢鄉,一覺醒來,都接近黃昏了。
姜太醫已經到了國公府,只是還在給江峰治傷,江綠兒起身梳洗好了後,姜太醫剛好來了。
大夫人柳氏也帶着江源兒過來了,美其名曰關心她,江綠兒卻覺得這對母女來者不善。
姜太醫入太醫院多年,醫術精湛,人也和善,他給江綠兒把脈過後,迅速開了方。
「三小姐在娘胎里就中了毒,這些年一直餘毒未清,毒氣侵體,所以才會表現在臉上,您只要按照老夫這方子調養三五個月,保證見效,完全康復。」姜太醫說道那叫一個斬釘截鐵。
江綠兒忍不住接過方子一看,十幾味藥,其中有些是普通藥材,漫山遍野都長,有三種卻是百草鎮後頭的十萬大山深處所特有的天材地寶。
凌燕草、紫鬚根,還有江綠兒從前採到過的赤焰果。
這三樣藥材,不似一般草藥,曬乾制後藥效好。
這三種卻是越新鮮越好。
要從百草鎮千里迢迢送來,還要上好的玉盒與冰塊保鮮,十分麻煩。
柳氏看了一眼方子後臉色就變得有些難看了。
「這樣的藥,一副就要三五百兩銀子了,還要連吃三五個月,照太一說的,三天換一副藥,那也得三五十副,算下來差不多兩萬多兩銀子了,還真是嚇人,這哪裏是吃藥,這簡直是吃銀子。」柳氏覺得自己的肉在疼了。
這些年她管着家,當然沒有少挪用府里的銀子,也漸漸把府里各處的收入都看作自己的私產了,平常拿出來都覺得心疼的要命,更別說這兩萬兩銀子都相當於國公府所有的山林、田莊、鋪子等一年的收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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