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凱斯賓在日本鈴鹿一鳴驚人,拿下了第三名,接着在美國的奧斯丁在位置不利的情況下一路趕超,以第四名的成績衝過終點。媒體開始正視這位年輕小將的選擇,冠以「天才」的標籤。
凱斯賓很理所當然地接受了這個名號:「天才的賽車手,就是要有天才的團隊。」
這個時候,媒體終於將目光轉向了沈川生前設計的最後的引擎,也意識到之前低調的甚至於從不被承認才華的沈川離世,對於一級方程式來說事多麼沉重的損失。
當然,凱斯賓在車隊,用沈溪的話說就是「橫着走」的,高傲張狂,阿曼達經常當着他的面稱呼他為「長不大的小孩」,而技師們則稱呼他為「小王子」。
此時,他以橫行無忌的小王子的本色,擰開了沈溪辦公室的門,來到她的身邊,看着她閉着的眼睛,咳嗽了一聲。
但是沈溪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凱斯賓伸出手,握住沈溪桌上的馬克杯,裏面的咖啡已經涼透了,他的眉心也跟着蹙了起來。
「喂,沈博士,我來了!」
凱斯賓晃了晃沈溪的肩膀,沈溪的身體一僵,睜開了眼睛,有些迷濛地看着凱斯賓。
幾秒鐘之後,沈溪這才開口:「你怎麼來了?」
阿曼達也走了進來,有些不爽地說:「凱斯賓,你打擾到沈博士了。」
「這怎麼是打擾呢?她的咖啡已經冷透了,她卻一點反應都沒有,萬一是一氧化碳中毒了呢?我怕她掛了。」凱斯賓說。
沈溪抬了抬眼鏡回答:「你這是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是啊,凱斯賓,你來我們這裏有什麼事嗎?還是對賽車有什麼要求?」阿曼達問。
「我沒什麼要求,就是來嘲笑沈博士的。」凱斯賓用鼻子發出一聲哼,「放着我這樣的天才,去追求什麼過氣的賽車手,結果自己一個人可憐兮兮地背着包回來了。」
沈溪歪着腦袋看着凱斯賓,一副不理解的樣子。
阿曼達好笑地說:「喂,你好歹尊重一下前輩們行嗎?埃爾文陳出名的時候,你還在開卡丁車呢!而且他現在還處於賽車手無論體力還是精力的黃金年紀,如果回歸的話,以我們的賽車設計水平,回到前十的位置不在話下。」
「但是他沒有回來。有才能的人很多,但輕易離開的人,根本不值得你浪費自己寶貴的時間。」
凱斯賓涼涼地說。
「為什麼你聽起來像是在諷刺我,但又像是在安慰我?」沈溪說。
「安慰?我怎麼沒聽出這個臭小鬼在安慰你呢?」阿曼達看着沈溪,發現沈博士的思維走向越來越讓人捉摸不透了。
「我……我才沒有安慰你!我只是在提醒你,你們設計的賽車是我在開!之前拿到積分的人也是我。」凱斯賓用「警告你」的目光看着沈溪。
有點兇狠,但是沈溪卻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
「你……你幹什麼?」
「你真的好像霍爾先生養的吉娃娃卡蜜兒。卡蜜兒就要生孩子了,如果有小公狗,就叫凱斯賓好了!」沈溪很認真地說。
凱斯賓的眼睛越睜越大,半張着嘴,像是被雷劈中了。
「鬧了半天,原來你是嫉妒了啊!」阿曼達恍然大悟。
「我……我嫉妒?我有什麼好嫉妒的?」凱斯賓的臉已經紅透了,就連額頭上的青筋也像是要爆出來一般。
「你嫉妒埃爾文陳啊!你怕要是他來了,沈博士的關注點就不在你的身上了。你還擔心你在車隊小王子的地位不保。」
「你腦子被門擠了嗎?我才沒有嫉妒!」說完,凱斯賓就嘩啦一聲關上門,迅速離開了。
阿曼達抱着肚子哈哈大笑了起來:「哎呀,看小王子吃癟的樣子實在太爽了!你不在的這段日子,他每周都要來一次研發團隊……然後每次都要在百葉窗的縫隙里偷看你回來沒有,如果沒看見你,他就繼續臭着臉。他還弄壞了我們的飲料機和咖啡機,還弄壞了儀表師馬克精心收藏多年的汽車模型,簡直像是處於月經周期中的破壞王!」
「凱斯賓是男的,他不會有月經的。」沈溪糾正說。
「這是個比喻!表示他那段時間就像處於月經中的女人一樣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