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得很悽慘,也不清楚是因為不好意思,還是因為失望。
莫思文不知道原因,他也不想知道,他現在想弄明白的只有一件事——她的出現,真的是偶然碰巧,還是精心安排的?
不是他多疑,畢竟,他平常尚且不能相信任何女人,更何況,現在是對決前的關鍵時刻,他保持警惕也是理所應當!
「誰派你來的?」他開門見山的問。
顧子語卻再沒有說過一個字,就只是抱着他的胳膊哭個沒完。她時而嚎啕大哭,時而嗚嗚咽咽,似乎是哭得累了,聲音就小了,緩一會兒,有勁兒,哭得又大聲起來。
不過,不管她累或者不累,她拽着他胳膊的手卻一直很有勁,莫思文嘗試了無數次想掙開她,都以失敗告終了。
就這樣,她哭了三個多小時,他就看着她哭了三個多小時,她站着哭,他站着看;她腿站酸了坐在地板上哭,他也跟着被她拽到地板上坐在看!
不僅如此,她還一邊哭一邊把眼淚鼻涕還有口水往他衣袖上擦!
莫思文憤怒了,看她長得挺講究的,怎麼個人習慣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奮力推開她,結果還是不行。
而且,還不光是不行,他還由於作用力等於反作用力的公式被她拽倒了!
而且,他還是以餓狼撲食的姿勢壓在她的身上!
而且,他的唇還剛好貼上了她的!
意外,絕對是個大意外……
莫思文當時的腦子死機了幾秒鐘,只感到有一種溫溫軟軟的觸覺,竟然沒有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那片溫軟不僅是嘴唇,還有鼻涕!
而在這個空擋中,顯然也懵了的顧子語,倒是不哭了,她的酒似乎也醒了一些,半眯着殘留着淚水的雙眼看清他是個陌生人後,居然毫不留情的給了他的核心部位給一腳,把他踹開。
莫思文痛得差點在地上打滾。
結果,他還沒開始滾,更大的打擊又來了……
顧子語竟然掏心掏肺的狂吐了他一身,活似他是個馬桶一樣!
徹底惱羞成怒!
莫思文雙手捂着很受傷的身體,衝着顧子語就開罵:「你什麼意思?早不吐,晚不吐,偏偏這個時候吐!」她是想表示他噁心到她了嗎?簡直是豈有此理,他還沒來得及嫌她髒,卻被她先嫌棄了!
莫思文的自尊心也受傷了!
怒氣衝天的從地上爬起來,衝進房間拿浴巾洗澡。
洗了三遍,他覺得身上還是臭,實在沒精力再來一次,他才從浴室里出來。臨睡前,他特跌往客廳里瞟了一眼,顧子語正對着空氣練習自由搏擊,還自己把自己絆倒了好幾次。
他懶得理她,上床睡了。
以為所有的噩夢到此就為止了,沒想到,她還趁他睡着,爬上了他的床!
他最喜歡的一條床單,就這樣被她睡過了!
莫思文實在是忍無可忍,厲聲的質問她,「到底是誰在折騰誰?」
顧子語徹底醒了,這表情、這神態、這語氣,無疑都證明她早上的揣測是對的。她真的把他給拿下了,虧她早上還想問他要過夜費,這叫受害者情何以堪啊!
「昨晚」她以弱勢的姿態發言,想給他道個歉。雖然道歉未必有用,但這種事也不能找警察吧。
豈料,莫思文的情緒非常激動,「別跟我提昨晚!」他把她拽起來,往門邊推,「你給我走,馬上走!」
顧子語完全理解莫思文的心情,她也絕對沒有賴着不走的意思,但是她也不能兩手空空的走啊。
倍兒可憐的指着地上,「我的包包」
莫思文恨恨的把包包撿起來塞進她的懷裏。
顧子語張了張嘴,似乎想說點什麼。
莫思文以為自己會未卜先知,能猜准她要說的是「我的鞋子」,又轉過身去給她撿鞋子,為了預防她再出什麼么蛾子,他連她的絲襪都幫她撿了。
東西撿到一半,莫思文突然被一道閃電劈中,他什麼時候做過這種事情?這不是他的家麼,他不是才是主人麼?憑什麼他要像一個傭人一樣鞍前馬後的伺候她?
不過,他很快就想通了,這就和借錢還錢是一個道理,誰不知道,現在欠債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