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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顧子語剛化好妝,就聽到了敲門聲。
「來了。」她嘴裏答着,伸手去配飾櫃裏拽提包,今天這身玫瑰紅的雪紡紗裙,配上愛馬仕kelly玫紅色限量版流蘇togo牛皮手提包,是最搭配的了。
挎上包,在門口穿好鞋,顧子語才去開門。
一個傭人恭敬的站在門外,手裏捧着一套衣服,「二小姐,先生今天晚上宴請大小姐的朋友吃飯,這是太太特地給你準備的衣服。」
顧子語拎起來一看,剛塗好的粉底差點沒被皺掉,t恤衫?還是淨色的!真對得起「特地」這兩個字,唐老師是不是跌進時空洪流了,不然是打哪裏找來這件看不出年代的衣服?她分明是成心讓她見不了人嘛。就算唐老師想要反襯出顧子言的美,也不用這麼「糟蹋」她啊。
「那個」顧子語左顧右盼的看了兩眼,沒發現唐老師的人影,就果斷的把衣服扔回佣人手裏,說:「你就當作我已經上班走了,這件衣服我從來沒見過。」
蹬着十公分的高跟鞋一路狂奔下樓。
卻在大廳里聽到了唐老師細聲細氣的超恐怖聲音,「顧子語,你也可以假裝從來沒有見過我。」
顧子語被她嚇了一大跳,拍了拍胸膛才緩過氣,也不敢繼續走了,而且不用唐老師交代,立馬識相的主動改變口風:「媽媽,我穿,我現在就去穿。」
用倒退的姿勢上了樓梯,一路上都在嘀嘀咕咕的碎碎念,走到最後一步的時候,終於忍不住開口抱怨,「這是我的親媽嗎?為了大女兒的幸福就可以不管二女兒的死活了,我是在外企上班,還是在公關部,不注意形象要被算做消極怠工的。」
她說得並不大聲,但唐老師還是耳尖的聽見了,她故意磕響了茶杯,柔聲的威脅她說:「子語,別說媽媽沒有提醒你,如果今天晚上這頓飯搞砸了,而且還是砸在你手裏的,我才是真的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後媽。」
她還抬起頭微微側身,笑容可掬的望了顧子語一眼。
顧子語卻感覺比瞪她更毛骨悚然,她再也不敢造次了,連忙鑽進屋裏,迅速的換裝。
不過,她的顧氏時間觀念向來不符合國際化的標準水平,所以她所謂的迅速,差不多也就是半個小時。
不是她做事拖沓,而是她要做的事情實在太多,不僅要脫衣服、穿衣服,還要卸妝、化妝,換髮型、換包包、換鞋子沒辦法,誰讓她的人生有兩大戒條呢,絕不以原生態見人,更不能接受混搭!
這樣一來,時間就耽擱了,上班肯定要遲到。若是在平時,遲到了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就沒有全勤的獎金,但眼下情況特殊,她的合同還有幾天就到期了,現在是決定能不能續簽的關鍵時刻,她不能因為遲到這樣低級的理由失去工作。
於是,顧子語做了一個艱難的決定,開着法拉利去上班。
一路上,顧子語的心裏都很忐忑,總覺得要出事。
外企美女多,美女多的地方自然是非也多,那些無聊的女人整天談論的話題只有永恆的三個:某某部門新來了某某主管(備註:主管一定是男的);某某女人和某某主管走得很近;某某女人升職到某某部門了。
然後,這個女人換了名牌服裝,換了名牌包包,手段好一點的,還換了首飾,換了車子,換了房子。
顧子語不得不擔憂了,她平常都是開着新君威去上班的,只屬於中等還稍顯偏低的檔次,今天卻突然換成了法拉利,這還不引起新一輪的口水轟炸?
尤其,再配上她身上這件讓她回歸到學生時代的淨色t恤衫,足夠她們編無數個不堪入耳的類似「以裝純為手段勾搭上什麼二代」這種主題的故事版本了。雖然這樣的故事她隔三差五的就會聽到,但她可不想成為這種故事裏的女主角。
但她今天這樣反常,估計難免淪為別人的談資了,顧子語都能想像她以後的生活肯定像一首歌一樣——《勇氣》真的需要勇氣來面對流言蜚語
「搶劫啊——」
一聲傳播力很強的尖叫終結了她對未來的暢想。
顧子語按下車窗探頭出去瞟了一眼,瞥見一個看起來相當普通的中年婦女站在馬路邊,跺着腳焦急的呼救,「有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