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青北力氣大到甚至把姚之之推倒在地了,這地面都不是平滑的水泥路,姚之之手掌擦地,瞬間就出血了。
攝影師把姚之之拉起來,「沒事吧。」
姚之之無心去看傷口,只是覺得掌心很麻,倒是真的不疼,對攝影師說了句謝謝頭也不回的往陸青北那跑。
等姚之之趕到地方的時候,就看到一棟破舊的樓冒着熊熊大火,這火勢,肯定是撲不滅了。
一個小男孩在一遍哭的聲嘶力竭,拼命的要往大火里跑,大人都抬手阻攔,明明只是一個小孩子卻使得兩三個大人來攔。身邊有人解釋說,這個房子已經沒人住了,平日裏會有一些小混混在裏面喝酒抽煙,存了很多酒瓶子和沒喝完的酒,火勢遇到酒精,迅速就蔓延開了。
姚之之看到這情況眼淚忍不住往下掉,她看到陸青北衝着往裏進,瞠目結舌,下一秒立刻抱上去,大喊,「陸青北,你做什麼?」
陸青北似乎是突然清醒一般,他渾身的理解瞬間散去,回頭蹲到小男孩面前,小男孩哭的眼睛都睜不開,他張着嘴,甚至已經發不出聲來,「哥哥,讓我進去,讓我進去……我媽媽真的在裏面……」
陸青北突然笑了,雙眸蒙上了一層不知名的情愫,姚之之莫名覺得很恐慌,她也蹲下來,狠狠的抓着陸青北的胳膊,她很害怕,害怕陸青北真的頭也不回的去送死。
這個時候,唐梨卻過來了,她柔聲對小男孩說,「別去了,你現在去恐怕也是送死。」
「送死!我也要去!」小男孩突然堅定的木目光抬頭看向唐梨。
唐梨目光移到陸青北臉上,「不管後不後悔,他不能去。」
陸青北目光陡然間變得冷咧,他站起身,唐梨急忙開口,「陸青北,你不能壓着你的事情去做這些冒險的事。」
姚之之氣的抓狂,從剛剛她就覺得陸青北不對勁,可唐梨呢,卻句句像是要提醒陸青北什麼一樣,越慌亂,越冷靜,姚之之突然轉身,一巴掌甩在唐梨臉上,「你閉嘴!」
唐梨一下子就懵了,她從未被人甩過巴掌,就連拍戲遇到這種戲份也會用替身,不可置信的看着姚之之,「你打我?」
姚之之雙手握拳,壓抑着內心的窩火,「閉嘴,垃圾!」
雙手突然被一團火裹着,姚之之一怔,她低頭看到是陸青北的手,眼淚一顆一顆落下,她幾乎是用乞求的目光的看着陸青北,「別去,求你。不管你發生了什麼,你現在都不能去。」
她眨了眨眼睛,讓眼淚掉下,眼睛變的清明起來,她哭的不能自己,真的很害怕陸青北會去,因為……她知道他會。
陸青北手鬆開,抬起捧住姚之之的臉,很用力的吻上去,舌尖撬開唇齒,直驅而入。
姚之之寫過很多吻戲,可似乎都沒有現在來的那麼猛烈,不是甜的,是苦的,也很酸,酸的她眼淚根本忍不住往下掉。
這個吻來的猛烈卻不長,陸青北鬆開她,鼻尖低着她的鼻尖,聲音很輕很緩,「等我出來,別哭了,醜死了。」
話音落下,還未等姚之之反應過來,他就頭也不回的跑上去。
他的眼前沒有火,全是虛無一片的黑色,他看到一個小男孩跪在一片狼藉面前。他這一生,只體會過一次後悔,他再也不允許自己後悔,可卻彌補不了那唯一一次。
腦海里全是哭聲,叫喊聲,那是他自己的。
他無比清醒。
事實上火焰看起來很嚴重只是因為火焰從窗口樓道口蔓延,從外面看就顯得很誇張,裏面還能走人,他回想起剛剛那個人說的,「他媽媽是收瓶子,這個時候應該在三樓,三樓是那些小混混的聚集地,經常一起喝酒。」
他飛快的跑向三樓,果不其然,有一個人在地上趴着,或許是因為這裏距離火源比較近,周圍又有很多酒,火勢迅速蔓延,陸青北狠下心咬牙,外套脫了捂住嘴跑過去,這才看到她被亂物砸到了腿,她年齡看上去已經有四五十,陸青北想起那個人說她晚來得子,蹲下來背起她,「大姐,來,我背你。」
大姐微微眯起眼睛,她似乎視力很吃力,只能靠手摸,陸青北抓住她的手,「在這。」
大姐不停的感謝,「謝謝你,謝謝你!」
陸青北無心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