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切的真相,就在他的眼前,一次性的揭開了它的真面目,完完整整的呈現在他的眼前的時候。?
白景宸震驚了,驚嚇了,明白了,悔悟了……此刻,他已經完全確定了這件事的真實,但是他還是想親眼見蘇溫良一面,當面問他這件事背後的真相。
對,他要見到他,他必須去見他,他想見他!
今晚是月圓之夜,他們本就該在今日相見,他要問他,他之所以為他做這一切,是不是因為情蛇蠱;為什麼一定要在月圓之夜雙修,是不是只是為了他腹中的那個孩子……
白景宸這麼想着,帶着一臉失魂落魄的表情,緩慢的走出了房間,他將這次詢問信息所花的靈石,一塊不多一塊不少的放在了桌子上,就轉身腳步踉蹌的離開了。
他此刻神情恍惚,腳下卻從未停頓的向着一個方向走去,等到他停下腳步的時候,他怔了怔,看了看周圍的環境,才意識到,自己居然已經到了白馬城外了。
他此時正站在白馬城城門外的道路中央,周圍是來來往往的進城出城的人群,其中有凡人,也有修士。
他看着這些人潮,這些都是陌生人,長着一張張陌生的面孔,即便有些看着熟悉的,那些人也從他身邊匆匆過去,順着他們的軌跡行走生活着,而留在這條看不見退路,也望不到盡頭的道路上的人,最後只剩下他一個。
他突然就發現在這個世界上,他似乎只有他自己陪伴着,這感覺蒼茫又絕望。他不想再深入的想下去,於是他走到了路邊的樹下,就這麼隨意的坐在了草地上。
他仰頭看着頭頂的樹葉,斑駁的光影從樹葉之間照射過來,此時時間尚早,還只是上午時分,距離夜晚到來,還有很長的一段時間。
白景宸閉上了雙眼,他知道自己此時衝動的獨自前去白馬山,尋找位於深山之處的蘇溫良,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這麼做對解決問題沒有任何的幫助,最後的結果,也只不過是把自己搞的渾身是傷,更加狼狽而已。
於是,他選擇了待在這裏等待月夜到來,等待蘇溫良過來接自己。
他後背靠在凹凸不平的樹幹上,暫時放空思緒。
自上次衝動的扔儲物袋事件之後,他就一直在心底告誡自己,在做任何事情之前,要先考慮清楚在做決定。
所以,他還想更仔細的想一想,想清楚,他到底應該怎麼做。
他在心底認真的細數到:蘇溫良是他名義上的師尊,是與自己雙修的對象,更是自己認定的喜愛之人。而現在,他又多了一個身份,那就是自己未出生的孩子的「母親」,在蘇溫良的腹中,孕育了一個他們共同的孩子。
白景宸原本想要當着蘇溫良的面問他,問他很多的問他,他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但是在這一刻,他卻突然的,又將這一切都看淡了。
他現在只記得一件事情,那就是,他這輩子永遠都會對蘇溫良好。
不僅僅是因為那個孩子,不僅僅是因為他們共同孕育了子嗣,更是因為,他是孤獨的,而蘇溫良用自己的方式,在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時候,已經給他了一個「家」。
這種突入起來的念頭,讓他自己都愣了一下,但是緊接着,他卻無比贊同了起來。
他心道:即便是他詢問了蘇溫良,之後得到了真正的答案,那又如何呢?事情已經發展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即便是解決的之前的疑問,對現實也不會帶來任何的變化。
而解決了疑問之後,接下來呢?他將要面對的,會是什麼呢?
他若是親自開口問了蘇溫良這一切,那就相當於他親手將他們之間的那層屏障打破。
到時候,他會直接面對蘇溫良的厭惡和不喜;而蘇溫良也會因為自己得知了真相,而變得不高興起來,他之所以編造了這麼多的謊言來欺騙自己,不就是因為他不想要將真相告訴自己嗎?
而以蘇溫良的性格,一旦自己說破了,那麼,他對待自己的態度只會變得更加偏激,他們之間的關係會破碎,他會因為這個舉動,而將蘇溫良推得更遠,直到自己永遠都無法觸碰他。
那麼……如果說破了真相之後,得到的是這樣的結果,那還有說破的必要嗎?
白景宸不由得在心裏,認真的問自己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