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白冬也是個人物,到底是個名震武林的高手,此刻即便是脖頸被易修遠用劍劃出了一道血痕也是毫不皺眉,只哈哈大笑了兩聲就驀地以掌撐地,直接站了起來,瞬時便揮出了手中暗器,同時朝着易修遠反撲而來,同時桀桀笑道:「區區毛頭小子,也不知你是何來的膽量,竟敢如此與老夫對話!」
易修遠腳下一點,身形極速後退倒仰,恰好是錯開了那被白冬揮出來的飛鏢!
只是這短短眨眼的行動間,他已經重新站穩了身形,眼底竟是露出了幾絲忽明忽暗的笑意來。
白冬看得心頭一跳,無端生出一陣心慌來,卻在這時候聽那笑得一臉高深莫測的易修遠就那樣淡然自若地對着他吐出了兩個字:「傻-逼!」
很多時候,所謂的義正言辭並不能起到什麼作用,相反的,這種低俗的言語更能擊碎一些人心裏的自傲。
白冬在乎面子,也在乎對手……在這些習慣了高高在上的高手眼裏,他們可以作惡多端,但是,他們不會輕易接受自己的對手也如此對待他們。
白冬便是如此。
易修遠的話音不過剛剛落下,他霎時便目眥欲裂,終是無法再做什麼容忍,竟是徑直朝着易修遠而去。
可是易修遠身法飄忽,轉眼便從他眼前消失了去。
白冬見着眼前這似曾相識的一幕,胸中恨意急增,匆忙回頭間,就見易修遠雙眼澄亮,折射着頭頂艷陽透亮得好似水中明珠,清澈而又絢爛。
白冬雙目卻陡然睜大,這雙漂亮的眸子絲毫沒有引起他的半分注意……不,應當是就在他看到這雙帶着淡淡笑意的眸子之時,他的左肋之下,就已經強行衝進了一道看似毫不起眼,卻令他萬分熟悉的氣息。
「年前我與前輩說,希望有機會還能再做交手。」易修遠神色平靜淡然,對他輕笑道:「不過我這人有個習慣,那就是看什麼人就做什麼事,而你既非光明之輩,我便不比做甚磊落之人,如此,倒也算是平手切磋。不知白大俠以為,在下此招如何?」
白冬的身形轟然半跪而下。
易修遠神色淡淡地收回了手。
轉身之時,與恰好行至身後的遲霜擦身而過。
他將沉水劍放在了遲霜的手裏,並道:「我看他這腦袋不錯,看來當球踢甚是合適。」
遲霜握緊了劍柄,倒是笑了下,錯身之時對易修遠輕輕地嗯了一聲。
她也覺得,這顆腦袋用來當球踢比價合適。
易修遠很快就走出了幾步遠,遲霜沒有回頭,只靜靜地看着白冬,想起先前從此人口中說出的那些污言穢語,她倒是沒有急着出手了,反正這老狗早晚都是死,她這樣拖着反倒還會給他增加些苦難。
她站在那兒輕輕一笑,說道:「白大俠,你可知我行走江湖有多少年了?」
白冬此刻正試圖強行逼出正在體內亂闖的真氣,根本就沒有注意遲霜所說的話,又如何會回答她的問題。
遲霜也不在意,只繼續笑道:「這麼多年來,江湖上想侮辱我的人,亦或是自認為是侮辱了我的人數不勝數,我為他們可笑。而你,」說到這兒,遲霜臉上的笑,已經漸漸地變成了濃濃的不屑。
這些人自詡四大高手的人,誰不是有着高強的武功,有着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也有着得天獨厚的江湖地位,可他們偏偏就要作踐自己。
江湖何其大,偏偏要為人魚肉。
白冬察覺到身周的氣勢有變,便立刻抬了頭,對上如此視線,他當即就怔在了原地。
遲霜那種看萬物如塵埃的視線,就好比從前他尚還高高在上時候一般。
可笑是風水輪流。
「我只為你感到可悲!」遲霜說完這話,沉水劍已經揮出。
一道短暫而又沉悶的聲音之後,原本還半跪在地的白冬錯然之間,那顆腦袋已經與身體分了家,有血濺在遲霜的手上,她也不甚在意。
遲霜回過頭時,身側已經站立着一名年紀雖長卻打扮得好似青春少女一般的女人。
遲霜知道這是誰,四大高手之一的凌雪。
這些人包括夏啟言都沒有對白冬之死有什麼太大反應,想來這白冬只怕已經成了夏啟言的一顆棄子,今日之事,他無論是成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