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生,大事不妙了!」
當江山衝進鍾石的辦公室時,看到他正端坐在沙發椅面前,眉頭緊鎖地看着當天的《華爾街日報》。江山粗略地掃了一眼,發現內容講的是債券。
鍾石抖了抖報紙,緩緩地合上,輕輕地放到桌面上,拿起桌面上的咖啡抿了一口,這才慢條斯理地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看到鍾石一副鎮定自若的架勢,江山莫名地多了幾分底氣,心中也不再那麼焦躁,緩緩地坐下之後,這才開口答道:「根據我們交易員從市場上得來的消息,很多機構都在打聽天域基金的動向,尤其是在債券市場的動作。」
「他們想幹什麼?」
鍾石摸了摸鼻尖,表情木然,一時間沒有明白江山想要說什麼,「他們打探我們的消息做什麼?」
「我也不知道!」
江山蹙起眉毛,不住地搖頭,「交易員們告訴我,市場上的債券交易員在和他們交易的時間,都在拐彎抹角地打探天域基金的情況。這個情況在此之前從來沒有出現過,他們覺得十分反常,這才報告到我這裏。」
「難不成是他們知道了我們的業績,想跟風一把?」鍾石一摸臉,無比自戀地說道。
以目前流動資金來計算,天域基金年前通過大量拋售,聚集了約500億美元左右的現金,經過這一年的操作,目前的資金規模已經上漲到650億美元左右,收益率接近30%。依照這個資金規模和今年整個行業的平均收益來估算,這個收益率不見得排得上前十,但絕對是最引人注目的一個。
150億美元的收益當中,絕大多數來自於鍾石的操作。尤其做空美國幾大投行、商品期貨。還有從保時捷集團那裏「敲詐」來的資金等最為巨大。當然,外界是不可能了解其中具體利潤組成的。
「這不大可能吧……」
江山很是無語,遲疑了片刻,還是忍不住打破了鍾石的幻想,「鍾生,我覺得情況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什麼樣?」
被江山打斷幻想。鍾石微微有些不快,當下臉色一正,嚴肅地問道,「你剛才說交易員們在打探我們內部情況,而且還是債券方面的動向,對嗎?」
不等江山回答,鍾石目光閃動,看到放在桌面上的《華爾街日報》,心有所悟。敲着桌面說道:「你來得正好,今天報紙上登了一篇報道,我看着有些蹊蹺。正好你也來看看,我覺得這篇文章似乎意有所指。」
「是嗎?」
江山連忙抖開報紙,三行並作兩行地掃了一遍,很快他的眉頭就蹙了起來,表情也變得冷峻而又嚴肅。
「文章里說到的『十年期國債市場收益率異常,很有可能是某個主權基金在大肆購入。又或者是避險資金湧入』這段話似乎是意有所指,難道……在說我們?」
「不清楚!」
鍾石用力地拍着自己的額頭。仔細地回想着每個環節,在確定不可能泄密之後,這才不解地說道,「按照道理來說,這種話不可能是無的放矢。但是我實在想不明白,怎麼矛頭就對準了我們?」
鍾石自然不知道。他的舉動已經在無意之間受到了索羅斯的影響和牽引。自然,鍾石是絕對不會承認的,因為除了無意間受到索羅斯的牽引之外,他還猜測到另外一個可能,而且這個可能已經被證實了。
所以無論如何。鍾石是不可能後退的。
「如果這篇文章是檄文的話,那豈不是說明我們現在正成為市場的焦點,被眾多的機構圍攻?」
看着鍾石臉色陰晴不定,江山細想了片刻,最終還是鼓足了勇氣說道,「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我們豈不是變成了眾矢之的?」
被圍攻會是什麼樣,鍾石和江山都很了解,歷史上發生類似的事情有很多,每一個的結局都不太美好。最好的結局就是該品種全部清盤,更為嚴重的就是整個基金受此拖累而清盤,最為糟糕的是,基金經理甚至是交易員可能被提起訴訟。
當然,江山不會認為,區區100億美元的頭寸就能將天域基金擊潰,因為國債投資情況和其他的不一樣,在沒有槓桿的情況下,最不濟就是持有國債到期,收取本金和利息。如果有槓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