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來時,外面的天已經大亮,田喜樂被從產房移回自己的房間,平王妃和老王妃就坐在床邊,一人懷裏抱着個襁褓,正對着裏面包着的孩子呵呵地笑,不時再往對方懷裏看一眼,然後再呵呵地笑。
田喜樂雖然身子還很虛弱,瞧着她們的笑容也跟着笑出聲。
老王妃和平王妃這才注意到田喜樂已經醒了,把孩子湊過來給田喜樂看,老王妃道:「喜樂,快瞧瞧孩子們,長得多好看。」
田喜樂看了一眼,雖說孩子沒有她想像中那麼皺巴巴的,但皮膚上還是紅通通的,眼睛也都閉着,怎麼也看不出好看,但自己生的孩子怎麼看都喜歡。尤其是見老王妃和平王妃都喜歡的跟什麼珍寶似的,田喜樂也高興。
只是隱約聽到第一個生的是小小姐,就是不知後來一個是男孩還是女孩了,田喜樂問道:「後一個是男孩還是女孩?」
老王妃聽問,嘴角彎的更大,「喜樂真是咱們平王府的大功臣,一胎就湊了個好字,可不得把別人都羨慕死了。」
田喜樂一聽自己生了鳳龍胎,也跟着高興,唯一遺憾的就是安宜陽沒在身邊,沒能見證孩子們的出生。
平王妃見田喜樂欣喜中帶着落寞,自然知道她是因為安宜陽不在身邊的緣故,說道:「我已派人用加急快馬送信給紹陽了,用不了幾日他就能得到信,雖說他不在家,祖母和母親也能把喜樂照顧好,等過些日子紹陽那邊不太忙了,就能趕回來看看孩子們。等孩子再大一大,咱們也能帶着他們去看他們的爹了。」
田喜樂聽了笑着點頭,平王妃卻猶豫着道:「喜樂,之前你可能聽到有人亂嚼舌根,才會有所誤會。」
田喜樂莫名其妙地看着平王妃:「母親說的是什麼?」
平王妃只當田喜樂在裝糊塗,苦笑道:「喜樂,母親待你如何?」
田喜樂笑:「母親待喜樂比親生的女兒還要好,不知母親為何會有此一問?」
平王妃道:「昨日紅蕊過來,說了些不該說的話,母親當然不會讓她如願,只是被不知深淺的下人聽了,才傳到你耳中,你且放心,母親斷然不會做讓你和紹陽不快之事。」
田喜樂滿臉懵相:「母親說的是什麼事兒?我什麼也不知道啊。」
平王妃和老王妃觀察田喜樂的臉色,見她不像假裝才把心放下一半,老王妃笑道:「不知道最好,就當什麼事兒都沒有,可喜樂什麼都不知道卻因何動了胎氣?」
田喜樂道:「哪裏是動了胎氣,想來也是到日子了,我在院子裏才走了幾步,肚子就疼起來,我想日子沒到也是跟懷的雙胎有關吧。」
老王妃和平王妃這回是真放心了,看田喜樂生的這兩個孩子,雖然因為剛生下來有些發紅,但模樣也不像是不足月的孩子,而田喜樂沒有動胎氣就最好不過。
想必是剛好有人在嚼舌根時,田喜樂發作了,才沒把丫鬟的話聽進耳中,而做為她的丫鬟卻聽到了,才會有此誤會。
不過田喜樂提前生了跟申紅蕊無關最好,不然對兩家的面子上都不好看。
自田喜樂進了產房,申紅蕊就在平王妃的院子裏等着,她的內心很矛盾,既盼着田喜樂平平安安生下孩子,讓她不要被平王府記恨;又盼着田喜樂出點小意外,哪怕不要命,也讓她遭點罪。
憑什麼她過得比自己舒心,有世子的寵愛,又有平王妃和老王妃的疼愛,如今懷了又是兩個,享不盡的富貴、用不完的金銀,還有那麼多百姓的擁護。
想當初田喜樂剛到京城時,在京城的名聲真不好,這才一年多的時間就得到天下人的尊敬,哪怕暗中有那麼多人不想見到她的好,給她身上潑髒水,她還能活得這般恣意。
申紅蕊恨的緊握雙拳,不停地問自己: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
當經歷了一整夜,在得知田喜樂順利生下兩個孩子的時候,申紅蕊的拳頭突然鬆開,整個人癱在椅子裏,心頭上驀然一輕,臉上帶着笑,眼中含着淚。
果然,她還不是那麼壞的女人,即使再恨再不平,她在聽到田喜樂母子平安時,第一個感覺竟然是輕鬆了。
母子均安,真好!
因田喜樂在莊子裏坐月子,洗三宴就在莊子裏辦的,京城裏來了不少人,有是看平王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