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宜陽挑眉道:「這不好吧,畢竟這裏是我的書房,若讓姨娘留下來,就不怕被人傳出閒話?」
范姨娘忙道:「要不把王爺送到我的院中……」
安宜陽笑:「姨娘就別折騰父親了,他醉的難受,剛剛才睡下,再被吵醒怕是會難受。你還是回去吧,醒酒湯我會讓人給父親喝下。」
說完,示意下人將醒酒湯端進去,范姨娘雖有不甘,卻也無可奈何,只能不舍地離開。安宜陽對另外一個下人道:「你們在這裏好好守着,切莫讓閒雜人等打擾了父親歇息,不然唯你是問。」
下人響亮地道了聲:「是!」
安宜陽便進了書房,讓原本還想等他離開後再返回來的范姨娘只能怏怏離去。看來不管是平王妃還是安宜陽都防她防的緊,她想見平王只能再找機會了。
恨恨地回到自己住的院子,見院子裏還燈火通明,丫鬟婆子站在院子裏等她回來,問道:「小公子睡了?」
就有婆子上前回話道:「一路勞頓,小公子早就困頓,天一擦黑就睡了。」
范姨娘自到余奚後,就忙着怎麼才能重獲平王的歡心,對這個一天到晚只會哭的兒子並沒放在心上,此時聽說他早就睡了,便面帶不悅地低聲道:「他倒是會享福,不該病的時候病的把別人最後一點疼愛都消磨沒了,如今需要他病時,倒比誰都好了。」
離的遠的下人聽不到她說什麼,剛回話的婆子卻將她的低語一字不落地聽進去,不由得瞧了范姨娘一眼,隨即把頭又垂下,心裏卻厭惡地想着:做娘的哪個不盼着自己的孩子好好的,她倒是把孩子當成爭寵的手段了,難怪王爺厭棄她了。只可憐三公子從出生身子骨就弱,還攤上這樣一個娘。
范姨娘沒有讓人跟,獨自一人進了刑安康的屋子,見刑安康的乳娘已經在床邊的腳榻上睡熟,也沒喊她起來。走到刑安康的小床邊坐下。
窗外的月光正明,透過薄薄的窗紗照了進來,這些日子養得好,刑安康的小臉上也有了些肉,只是因身子底子弱,臉一直沒有圓起來。
范姨娘看着看着卻把牙一咬,去桌上端了一壺涼水,將刑安康身上蓋的薄被掀開,便將涼水倒在了刑安康的肚子上。
睡的正香的刑安康難受地皺了皺眉,翻個身就又睡下,范姨娘輕手輕腳地將茶壺放回桌上,再輕手輕腳地從屋中退出,沒有驚擾到地上又累又乏的乳娘。
而此時夜已深,田喜樂也沒睡,孩子們被老王妃帶過去哄睡了,今晚就在老王妃那邊睡了。
男人在前廳里招待男客,她就在後面招呼女客,老王妃和平王妃身份高貴,倒不便相陪太久,吃了幾杯酒就藉口勞累到後院哄孩子去了。
田喜樂一直陪着夫人們吃到很晚,期間不少夫人都有意無意地跟她提起安宜澤和安宜武,雖說安宜陽不是他們的親大哥,但只要一打聽,誰不知安宜陽是與他們一同長大的兄弟,如今平王府搬來余奚,連着安家人也一同搬來,可想而知兩家關係之好。
余奚這邊沒有太高的官,安宜武已經是官員中出類拔萃的了,又因他年紀輕,家中又沒有娶妻,很多人家就都盯上了他,都想把閨女往高了嫁。
而安宜澤雖說沒有官職,但人家有模樣,有錢沒錢暫時倒不知道,只看他整日在工地上跟些工人同吃同住。可就憑他這模樣也足夠讓姑娘們上心了。
田喜樂聽着就裝糊塗,不說她看不上余奚的姑娘,就是她也沒想過太多干涉這兄弟倆的感情。雖說她相信,只要她開口,那兄弟倆一定會娶她挑的姑娘,但她一直希望安家的兄妹能找到與他們情投意合的另一半,而不是因為她說喜歡誰了,他們就按着她的意思嫁娶。
所以,大多時候對於這些夫人們類似推銷的舉動,田喜樂都假裝聽不懂,或是用別的話題來岔開,一來二去誰還看不明白,田喜樂壓根就沒看上她們家的閨女,心裏難免不快,畢竟在她們眼中,自家的閨女可都是出類拔萃的頂尖人兒,就田喜樂這樣一個農家出身的世子妃,憑什麼瞧不上她們的閨女?怎麼說她們的閨女也都是官小姐出身,可不比種地的出身高貴得多?
余奚的夫人們到底不比京城的夫人們見過的世面多,若是在京城,那些修煉成精的夫人們即使背後插你一刀,表面上還是合樂融融,而不像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