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嬋和慕容煜一臉不可思議,什麼時候淡定的小十變成了急性子?
夏侯良玉出宮後傷勢過重,本來並不住在這裏,臨走前過來看看。
他知道自己在等待什麼,小十曾經最愛往這裏跑,他的狀態越來越不好,不敢見她。
他不希望自己狼狽的一面被她看到,如今他已經瞎了,腿腳不便,再待在她身邊,也只是在拖累她。
夏侯府的馬車沒有停頓,夏侯良玉被人攙扶着上了馬車。
馬車的車門關上一瞬間,一陣清風拂過,揚起夏侯良玉鬢邊的青絲。
他微微怔愣,修長蒼白的指尖輕捻髮絲,摸索着坐好。
因為是遠行,馬車的面積有小半個房間的大小,嵌入式的家具一應俱全,佈置透着低調的奢華。
馬車外面,慕容煜和金嬋瞠目結舌的看着馬車與他們擦肩而過,沒有絲毫停留的離開。
「這……小十剛才是不是上去了?」慕容煜不確定道。
「我怎麼知道?不可能吧?她明明說回宮。」金嬋說這話時底氣不足,雖然公子是這麼說的,但是聽說夏侯神醫在,可是一眨眼就跑出去了。
她這是怎麼回事?有點不對頭。
馬車微微有些顛簸,夏侯良玉秀氣的眉宇間有些微疲憊,他傷勢未愈,時不時的咳嗽,精美如玉的面容因咳嗽泛着淡淡的薄紅。
茶案上有熱茶,紫砂小壺擺放典雅,茶案雕刻着山水浮紋,他透白的指尖摸索着去拿茶杯。
因為眼睛剛失明不久,他還不能完全的適應生活的巨大改變,指尖眼看就要摸到滾燙的茶壺圓肚子。
一隻修長雪白的手悄然探過來,沒有發出一絲聲息的把茶壺柄轉了過來。
夏侯良玉摸到茶壺,倒了一杯熱茶遞到唇邊,指腹不着痕跡地在茶壺上摸了一下,滾燙的溫度燙的他心頭微熱。
他手指的動作發顫,以致於紫砂茶杯中的茶水起了一層波紋。
車廂內有極淡極淡的冷香,那不是香料的味道,卻讓夏侯良玉無法冷靜。
因顧忌他的身體,車速行駛的速度很慢,夏侯良玉安靜的坐了一會兒,精緻蒼白的容顏薄紅愈濃,似是被熱茶熏到。
行駛過程中,他靠着車壁閉目休息片刻,調整略微紊亂的呼吸。
淨瓷般寧靜溫柔的五官,烏黑柔亮的青絲隨意扎了一條玉帶,兩縷青絲垂墜到腰際,他側靠着車壁時,青絲散落,愈發襯得他如水墨畫中仙。
那淡淡的冷香離他更近了些,他看不見,卻嗅到了令人痴迷的氣息。
她很謹慎,沒有發出一絲的聲音。
可他知道,她就在這裏,在他身邊。
她竟然來了,為什麼過來?
他剛才只是稍微試探,茶壺的位置發生了些微的移動,他很清楚。
「小十。」磁性的嗓音透出一絲絲的沙啞,卻帶着別樣的性感。
夏侯良玉說完,就咳嗽了起來,咳得上氣不接下氣,拿着帕子捂住嘴,劇烈的喘氣。
一隻略微冰涼的手撫上他的後背,幫助他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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