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社稷圖中山川廣袤,張慕仙匆匆行走七日,行程五萬里,其間見識幾多蠹蟲、幾多怪獸,卻未遇到一隻妖怪,心中暗道:「據玉帝所說,山河符計有兩百枚,除去我這一枚,該有一百九十九隻妖怪進入這裏。我已行走五萬里,怎滴一隻妖怪也未遇到?難道進入這裏的妖怪都被怪獸殺掉了?」
正思考間,忽聞前方有滔滔流水之聲,他疾步前行三十里,一汪大河從身前橫過,河寬千里,波濤洶湧。
「此河比之通天河、流沙河亦相差不遠。」張慕仙正暗自沉吟,不知該渡河前行,還是沿河繞行。若渡河前行,難保河中無蠹蟲、怪獸襲擊,若沿河繞行,卻又變了方向。
「卑鄙!」一聲嬌叱傳入張慕仙耳中。
張慕仙化作一隻地鼠,順着聲音傳來方向追索而去。
十餘里後,張慕仙見到三隻妖怪正在大河上爭鋒。
第一隻妖怪是一隻蝴蝶怪,本體如車小,旋轉飛舞,翅膀猶如利刃,翅膀邊緣雷光閃爍,正在攻擊一條白蛇,翅膀與蛇鱗相交,發出陣陣噼啪聲。
蝴蝶翅膀與蛇鱗碰撞,電光閃爍,然後在蛇鱗上留下一道焦痕。
白蛇長約兩丈,碗口粗細,一身鱗片熠熠生輝,若非身上多處焦痕,尚看不出它正處於下風。
白蛇不遠處,一條黑魚精頭頂一團黑風,身周水波壁立,正在施法興風作浪。
張慕仙尋一隱蔽處藏好身體,這才仔細觀察。這三隻妖怪都有地仙境巔峰的實力,特別是那條白蛇精,法力精純,雖處於下風,卻並不慌亂,顯然有後手未用出。
「胡蝶、黑方,你們休要欺人太甚!」白蛇一邊與二怪周旋,一邊口吐人言,聲音清脆,如珠落玉盤。
蝴蝶妖緊攻不舍,口吐黑煙,風雷激盪,黑煙後一條長舌,色如硃砂,一看即知蘊含劇毒。
黑魚精聲音沙啞道:「白素,你我三人共同發現先天水靈石,你憑什麼獨吞?」也許先前吃過白蛇精的苦頭,它只敢遠遠做法,操縱水流阻礙白蛇的行動,卻不敢上前。
白蛇道:「先天水靈石乃是我先發現的,且已被我煉入內丹,拿什麼與你們平分?」
蝴蝶妖聲如電鋸,道:「那就殺掉你,取出內丹。」
別看三妖戰鬥激烈,實則並未至拼命時刻。地仙境法力雄渾,爭鬥月余亦不會法力枯竭。張慕仙單憑三妖未取出法寶,就知道三妖都在保留實力。
「我該如何漁翁得利呢?」從聽到先天水靈石的那一刻起,他就打着漁翁得利的注意。三隻妖怪各個法力非凡,若是單獨放對,他有把握戰而勝之,以一敵二,也能保持不敗,若是以一敵三,則勝負難料。
當然,這結論是基於不使法寶,全憑法力爭鋒的基礎上推測而來。張慕仙當然不會認為三妖只有表面這些實力,妖族雖僻居北俱蘆洲,亦曾為天地主角,這次進入山河社稷圖中者皆為妖族精英,定然攜有法寶保命。先前兩隻狼妖陷身先天神火之中,一命嗚呼,只能說運氣太差。
三妖一邊爭鬥,一邊逆流而上。戰鬥越來越激烈,三妖身上都留下累累傷痕,水面上也佈滿血跡。
張慕仙仔細觀察三隻妖怪爭鬥細節,暗道:「三妖怪有意逆流而上,是怕引來水中怪物襲擊。如此看來,他們仍未竭盡全力,我還需等待。」
三隻妖怪沿着河面邊戰邊行,張慕仙沿岸緊跟。
三日後,三隻妖怪眼中都藏滿疲憊,這樣高強度的戰鬥,饒是他們法力還能支撐,心神也不足以支撐。
張慕仙眼前一亮,「相比怪物修命不修性,妖怪雖修性,卻遠不如人族精細入微。以後我若遇到難纏的妖怪,只需拖延時間,等到他們神魂衰弱,意志萎靡,自能一戰而勝。」
沉思間,戰場形勢卻發生巨變,黑魚精趁白蛇精與蝴蝶怪糾纏之際,口中吐出一枚黑針,正中白蛇身體。
白蛇口中發出一身嬌呼,蛇身上留下一個黑色小孔,絲絲黑氣從小孔中冒出,彼處血肉也開始腐爛起來。
「你竟敢使用法寶,忘記妖師大人的囑託了?」白蛇精不可置信道。
黑魚精嘿嘿笑道:「只要我們動手迅速,殺掉你,亦有足夠多的時間逃離。」
法寶一出,天地靈力頓時產生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