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廝果然是在生氣。
范可潔一寸寸後退,也忘了腳上的疼痛,直到背部抵到車門,她才發現自己這個行為在狹小的空間裏很搞笑。
後面的溫度頗涼,與攥着她手的炙熱溫度形成鮮明對比。
「以後不要去上班了。」這是他不下第三次提出要求。
但范可潔哪裏會聽?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腕,提起勇氣拒絕,「我沒違約。」
語氣堅決。
「你確定?」向哲雖然知道她的答案,還是重申,冷漠的眼微挑,有幾分威脅的味道。
「我,我當然確定!」范可潔被看得有點心虛,緊張的別過視線。
要她呆在家裏當煮飯婆,天天盼着他回家,還不如給她一堆工作呢。
正吐槽,濕熱的氣息漸漸逼近,范可潔來不及回頭,柔軟的唇落在她的頸間,不過輕輕拂過,也讓她好一陣顫慄。
「你,你做什麼?」脖子是她的敏感點,絕對不能讓他肆意妄為,何況陳叔還在前面坐着。
隔着一個座位被親,太羞恥了!
范可潔用沒被抓住的手捂住向哲的嘴,不讓他亂來,心跳一下一下的猛烈撞擊胸膛。
四周寂靜無人,這聲音就像是從遠處傳來,充斥封閉的車間。
向哲彎眼,不顧她的掙扎強制將她的手拿下,與另一隻手禁錮在一起,戲謔的道:「你以為你能阻止我嗎?」
今天的他心情似乎很好,難得在短時間內笑那麼多次,但總讓范可潔覺得不真實,更不要說他現在在逗她。
她又動了動,發現誠如他所說,她根本不可能阻止得了這個高大的男人,於是靈機一動,哀呼,「我腳好痛,磕着了!」
向哲的眸光閃了閃,似乎在確定她這齣戲的真偽。
范可潔算是拼了,無論如何也不能當着陳叔的面曖昧,眉頭緊蹙,「我明天不會下不了床吧?」
向哲還在猶豫,等了一會兒,還是放棄,抬起她的腳放在自己的腿上問,「這裏痛嗎?」
飽滿的指腹輕撫她紅腫的腳踝,「嘶~」,范可潔倒抽一口冷氣。
本來確實不痛,但被他這麼抬着,就扯到肌肉了!
這廝一定是故意的!故意的!
范可潔埋怨的盯着向哲,黑暗裏看不太清他此刻的表情,因為挨着他們的路燈突然閃了閃,光榮犧牲……
所以說,她今天是受到霉神的眷顧。
沒有眼睛給予方向,觸感就會變得更加靈敏。
范可潔感受到溫暖的手掌包裹住她冰涼的腳心,慢慢的,替她揉搓。
雖然很癢,但是她一點也笑不出來。只覺那股熱度透過腳底一直傳到跳動的心臟,融入她的血液。
不得不說,向哲的手法很爛,幾乎可以用「笨拙」二字來形容,可就是如此爛的手法,讓她莫名心悸,乖乖的呆在黑暗裏不說話,聽自己越發快速的心跳聲。
如果曾經的范可潔沒有間接害死他妹妹,如果她沒有逼迫他結婚,那麼現在的他是不是應該坐在家裏幸福的與妻子共享溫馨?
這樣的想法突然跳出范可潔的腦海,她才發覺自己在為以前范可潔的所作所為懺悔。
或者說,她希望那個溫馨里有她?
不及細想,耳邊突然有炙熱的氣息吹拂,痒痒的,「在想什麼?」
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惑力,纏繞在她的耳尖。
范可潔輕輕一顫,張了張唇,神色難免苦澀。
在如此黑暗裏,人似乎總愛胡思亂想,她不敢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也無法對向哲撒謊。
得不到回答,向哲的語氣沉了幾分,卻是從她頸間傳來。
又是敏感地帶!
柔軟的唇瓣吻了下去,吮吸。
「唔……」范可潔艱澀吐出一個字,急忙用手捂住唇,不敢發聲。
前面可是有陳叔啊!該死的變態狂!最近改興趣,喜歡虐她身子玩了是不是?
向哲沒有回答,車內只剩窸窸窣窣的聲音,聽起來格外曖昧。
陳叔坐在駕駛座上,識相的拿出耳塞堵住耳洞。
自從那晚發現自己似乎幹了什麼不得了的事,他便默默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