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他出門之前,一切都還好好的。
父親還忙着下廚做了一份簡然愛吃的京醬肉絲。
他出門的時候,父親還叮囑他:「擎河,你一定要把然然反饋的意思記清楚。爸爸爭取以後做得更好。」
父親叮囑他的那些話還那麼清晰地在他的腦海里迴響着,可是回到家裏,父親不見了。
讓他更加想不到的是,父親竟然……
「爸,你醒來啊,求求你醒過來啊……你還沒有認回然然,怎麼能夠這樣走了……爸,你甘心就這樣走了麼?你還沒有聽簡然喊你一聲爸,還沒有抱抱可愛小然然,你怎麼能就這麼走了。」
「爸,你有新的身份證了,有護照了,我們隨時都可以出國去做手術。」蕭擎河將蕭遠峰的身份證件翻出來,「爸,你看看啊,你睜開眼睛看看啊。只要完成手術,你就能見然然了。」
「爸,你醒過來,醒過來好不好?」
蕭擎河又吼又鬧,可是都無法喚醒已經「沉睡」的父親。
他清清楚楚感受到,父親的身體在他的懷裏逐漸變得僵硬冰冷,生命的體徵已經流逝。
原本他們以為父親在早二十多年前就已經過世了,他也接受了這個事實,可是他又意外找回了父親,還沒有帶着父親過上好日子,父親又這樣走了。
昨天,他還跟父親討論手術之後他們的日子要怎麼過。
父親對他說,這麼些年過去了,他很想回京都去拜祭一下逝去的故人,想要回到老家去走走看看。
這些都在他們接下來一年裏的計劃,可是卻永遠都沒有辦法實現了。
擎河,你要救然然!
秦越不是好人!
父親臨終前的話,在蕭擎河的腦海里纏繞徘徊。
秦越他怎麼可以?
秦越到底是安的怎樣一顆心?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蕭擎河想不明白,甚至連哭都哭不出來了,只能抱着父親僵硬冰冷的身體,痛苦地咆哮着。
他多麼希望今天晚上發生的這一切只是一個夢,夢醒來之後,一切都還是原來的樣子。
……
雨嘩嘩地下着。
可是漸漸地雨水變成了鮮紅的血液,整個大地似乎都被染成了鮮血的顏色。
「然然,快跑!快跑!」
蕭擎河突然從血雨中向她跑來,邊跑邊大聲吶喊,讓她快跑。
「哥——」
簡然不願意獨自逃跑,伸手想要去抓住蕭擎河,剛剛要抓到他的時候,他卻被一張突然出現的血盆大口給吞噬了。
她眼睜睜看着蕭擎河被怪獸吞沒,眼睜睜看着,她想要救他卻無能為力。
「哥——」
簡然突然從噩夢中驚醒,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簡然,怎麼了?」
在簡然驚醒的第一時間,秦越也醒了,他及時伸出一隻大掌輕輕的撫着她的背,試圖安慰她。
「就是做了一個可怕的噩夢。」簡然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心有餘悸地說道。
她已經好長時間沒有做噩夢了,也不知道今天是怎麼的,做了一個這麼可怕的噩夢。
晚上跟蕭擎河通話之後,她就覺得心神不寧,晚上睡覺竟然還夢到他了,夢到他滿身是血,還被怪獸吃了。
難道她是最近看了刺激的電影看多了,所以才會在夢裏出現電影裏的那些可怕的場景。
「別怕,我在!」
秦越低沉有力的聲音傳到簡然的耳里,似乎一瞬間她就沒有那麼害怕了了。
「嗯,我不怕了。」簡然伸手抓到放在床頭櫃的手機,快速撥打蕭擎河的電話號碼。
打通之後,那邊仍然是無人接聽狀態,簡然心急了:「蕭擎河到底在幹什麼?打了他兩次電話他都不接,難道他不知道有人會擔心他麼?」
秦越一把抓住簡然,將手機拿過來:「他不會有事的,你別多想了。如果你實在不放心,我讓人去他的家裏看看。」
「應該不會有事的吧。」簡然抓了抓頭髮,其實沒有什麼事情,是她自己想多了而已。
「嗯,也可能是他睡着了,沒有聽到手機響。」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