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琴這番話,任誰聽了都明白她所指的人是權立章。
可是知道指的是權立章又如何?
誰知道是不是蘇婉琴胡言亂語?
只要拿不出證據,龍翼想要動權立章那是絕對動不了的。
當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落在權立章的身上時,他再次用咳嗽聲掩飾自己的內心:「婉琴,現在救你的兒子重要還是跟別人扯有的沒的重要?我就想問你,你還想不想救你的兒子了?」
蘇婉琴看向他,目光定定地落在他的身上,像是看一個陌生人一樣打量着他:「權立章,你在威脅我?我沒名沒分的陪在你的身邊那麼多年,還為你生了一個兒子,你竟然威脅我。」
「你在胡說什麼?」權立章蹙了蹙眉頭,對蘇婉琴這種態度非常不滿,但是這個時候他不能發作。
蘇婉琴這個女人跟在權立章身邊幾十年,他辦的事情都是她在經手,他做過什麼事情從來沒有瞞過蘇婉琴。
要是得罪了蘇婉琴這個深藏不露的女人,權立章知道,自己一定不會有好果子吃。
想了想,他又道:「什麼是我威脅你?難道你覺得還有其它事情比救東銘更重要?」
「你沒有威脅我?我想你可能在想怎樣除掉我了吧。」他們兩個人都是一路人,都是心狠手辣之人。
蘇婉琴之所以會這麼想,是因為要是換成她是權立章,一旦跟在自己身邊多年的人有可能出現問題,她也會想辦法除掉,並且越快越好。
權立章臉色一沉,蘇婉琴這個女人果然了解他,他心中一閃而逝的想法都瞞不過她。
以前,權立章覺得有這麼一個善解人意的女人陪在他的身邊替他分憂解難是件好事情。
現在細細想來,蘇婉琴並不是他的貼心小棉襖而是他身邊的一枚炸彈,一枚隨時隨地都有可能爆炸並且有可能將他炸得你粉碎威力十足的炸彈。
這枚炸彈必須拆除,不然死無葬身之地的人一定是他,權立章在心裏默默地作出了決定。
他看着蘇婉琴,蘇婉琴也在看着他,他們兩個人四目相對,以前是怎麼看怎麼順眼,現在是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權立章是又悔又恨,蘇婉琴跟在他的身邊幾十年,他竟然被她騙得團團轉,從來都沒有看清楚過她的真面目。
看着看着,蘇婉琴卻靈機一動,她立即看向龍翼:「龍翼,只要你答應把我的兒子救出來,我就告訴你龍家滅門的真相。」
權立章這個老男人不會再信任她,他再也靠不住了。
不,準確地說是權立章這個男人從來都沒有讓人靠得住過,這個男人不是一個能夠給女人安全感的男人。
蘇婉琴是一個頭腦非常清醒的人,在很短的時間裏她便將當前的局勢看得清清楚楚。
她知道,能夠救權東銘的人,非龍翼莫屬。
她已經殺掉姓姚那個女人,權立章的身邊再也沒有其它女人出現,她成功成為了權立章的唯一。
這些年,她忍氣吞聲不明不白地跟着權立章不就是想要證明權立章的女人只能是她,不就是讓她成為他的唯一。
她的目的達到了,權立章自然也失去了利用價值,蘇婉琴對一個對她起了殺心的男人並不會傻傻留戀。
如果把當年的事情說出來能夠救她的兒子,她可以毫不猶豫地把權立章這個老男人推出去。
龍翼卻沒有回答蘇婉琴,給了她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帶着身邊的人一起走掉了。
誰是一年前龍家被來門的真正兇手,權南翟和龍翼心中都有數的,他們缺的不過確鑿的證據。
如今有蘇婉琴唯一的兒子權東銘握在手中,龍翼怎麼可能讓蘇婉琴佔了主動權,他有的是辦法讓蘇婉琴把證據親手交到他們手中。
「讓蘇婉琴走,再派人跟着她,她的一舉一動都報到我這裏來。」龍翼邊走邊吩咐手下。
「是。」龍天領了命令,掉頭就去辦事了。
只有裴炫智還和龍翼並排而行,他們的家族都是a國數一數二的豪門,身份上分不出高低。
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有吭聲,走了一會兒,龍翼突然停住腳步,側頭看向裴炫智:「裴公子,你真的就沒有一點責怪南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