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離末掏心掏肺地把憋在心裏的話說出了口,想着多多少少能鬆一口氣了,然而莊莫莫卻是頭也不回地走掉了,離開前留下了一番話。「戰公子,因為你以前的女朋友對你都是百依百順,事事順着你,溫柔體貼、小鳥依人、你想要什麼樣類型的就有什麼樣的,可能就是少了我這種看起來不男不女的,做事總是跟你對着幹的女人,你看到我
骨子裏比其它女孩多出的幾分野性,於是你身體裏流淌着的男性徵服在作怪,讓你以為你對我有意思,其實根本沒有。等過些日子你冷靜下來,你就知道你自己現在有多衝動了。」
莊莫莫說話的聲音不再是往日那種微帶男人嗓音的粗聲粗氣,而有着女性特有的溫柔,溫溫柔柔的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滴水都在敲打着戰離末熱情澎湃的小心臟。
說完,她沖他笑了笑,再補充道:「戰公子,衝動是魔鬼啊。這話不是對某個人說的,而是對我們每一個人說的。希望你牢牢記住,不要再犯糊塗了。部隊再見!」
戰離末聽到莊莫莫的話都快傻了,確實,他承認,他對莊莫莫感興趣很有可能是因為莊莫莫的與眾不同。
但是莊莫莫不知道的是,就是她這種與眾不同的氣質深深吸引着他,讓他無法自拔。
許久之後,戰離末才意識到,自己人生第一次對一個女人正兒八經的表白,竟然被拒絕了。
是的!
他被莊莫莫那個男人婆給拒絕了。
戰離末覺得自己想死的心都有了。
「該死的!憑什麼呀!莊莫莫那個男人婆憑什麼拒絕如此優秀的本少爺?」
戰離末吼着問,但是卻沒有人給他答案,連他自己都給不了。
只是,外面的雨還在繼續下,莊莫莫身上就穿着一件浴袍而已,她能走到哪裏去?
戰離末趕緊拿出手機給莊莫莫打電話,然而對方已經關了機,氣得他把手機砸了出去:「該死的男人婆,這風大雨大的到處亂跑,是不是嫌棄活得太久了,想找死!」
因為擔心莊莫莫,戰離末顧不得自己身上的傷,翻身爬了起來,拖着行動不便的腿準備出門去找找莊莫莫,然而病房門一打開,他便看到莊莫莫就坐在他門口的椅子上。
看到他出來,莊莫莫也很驚訝,抬頭看着他的時候,眼神里有晶瑩的亮光閃過,但是因為擔心過頭的戰離末並沒有發現。
他心中的擔心很快被憤怒取代,他認為她被這個男人婆給戲弄了:「莊莫莫,你他媽這是在跟我玩哪一出?」
莊莫莫眼神里的光亮一點點退去,她依然輕輕地笑了笑:「玩?戰公子覺得自己跟我在玩?」
戰離末:「我……」
莊莫莫這話,戰離末怎麼聽怎麼不對勁,可是他一時半會又沒有發現究竟是哪裏不對勁,想說什麼卻結結巴巴一句完整的話都沒能說出口。
「戰公子,你身上還有傷,回去歇着吧。我在這裏坐一會兒,雨停了,我就回去了。」莊莫莫又說,語氣輕飄飄的,聽得戰離末心裏極其不舒服,憑什麼他這麼在意,這個男人婆卻能如此雲淡風輕呢?
是的,憑什麼如此優的他讓一個不男不女的男為婆給欺負了呢?
骨子裏的驕傲讓戰離末咽不下這口氣,或許也不是骨子裏的驕傲,他只不過遵從內心的想法,單純地想要留住莊莫莫,想要把她禁錮在他的身邊,讓他想她的時候能夠看到她。
他更想抱抱她……
於是,在莊莫莫毫無防備之時,戰離末突然彎腰,一把將她攔腰抱起,他的速度之快,快得莊莫莫沒能阻止,也快得讓他自己都不相信,莊莫莫便已經被他牢牢抱在懷裏。
莊莫莫反應過來之時,便是極力掙扎:「戰離末,你幹什麼?你放開我!」然而她剛動兩下,便聽到戰離末夾雜着痛意的聲音說道:「莊莫莫,你聽着,我全身上下都是傷,你動一下就讓我的傷口撕裂一處。如若你想你的戰友再也無法回到部隊,再也無法上戰場,那麼你儘管掙扎
,讓他全身的傷都撕裂再也好不起來。」
戰離末傷得有多重,恐怕沒有人比親眼見到他受傷的莊莫莫更清楚了。如今每每想到那天的情形,想到那天戰離末也差點死在暴徒的槍林雨彈下,莊莫莫還是心悸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