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離末重新躺回床上,聽着外面嘩嘩的大雨聲,無論如何也無法入睡。
腦子裏想來想去都是該死的莊莫莫……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病房門口傳來輕輕的腳步聲,說是輕輕的,那是因為戰離末聽得出來,來人是故意放輕了腳步,不知道來人是不擔心吵醒他,還是什麼?
這麼晚了,已經例行查完房的護士小姐不會再來,那麼很有可能是小偷或者別的什麼人。
想到是小偷,戰離末立即戒備,他選擇閉上眼睛假裝睡着了,看看來人究竟想幹什麼。
很快,外面的人輕輕推開了他的房門,房門再被輕輕關上,緊接着特意放輕的腳步聲離他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直到來到他的病床邊,方才輕輕地停下。
聽這人的腳步聲應該是個練家子……
戰離末已經做好準備,等來人有下一步動作時,他一個翻身就能將來人制住,讓這些只知道幹些偷雞摸狗的混混們知道軍人的厲害。
但是,來人卻是久久沒有下一步的動作,就靜悄悄地站在戰離末的病床邊。
就在戰離末等得都快睡着了時,那人終於有了動作,但是不是翻他的柜子,也不是傷害他,而是輕輕地替他拉了拉被子蓋上。
因為剛剛戰離末睡不着,在床上翻來翻去,被子掉了一半,只蓋到了他的下半身。
正當他想睜開眼睛看看這個人是誰時,一股他熟悉的幹練的女息氣息飄入他的鼻息之間。
他記得,擁有這種獨特氣息的女人就是莊莫莫,是莊莫莫特有的女性氣息,跟他那些脂粉味厚重的小女友們完全不一樣。
給他蓋好被子之後,莊莫莫沒再有下一步動作,戰離末用耳朵聽,仿佛她坐到了他病床邊的凳子上,就那樣安安靜靜地坐着,呼吸都是極小心的,可能是擔心吵到他睡覺。
這個女人!
難道她就不想趁他睡着的時候對他做點什麼事情麼?
就算她沒有膽子做什麼,那跟他說點平時不敢當面對他說的也行啊。
然而,沒有。
她什麼都沒有做,什麼都沒有說。
戰離末足足等了半個小時之久,坐在他病床邊的莊莫莫仍然沒有任何舉動。
戰離末還想等,還想等她對他做點什麼,或者她說兩句抱怨他的話也好,但是她還是沒有,跟他平時所認識的莊莫莫一樣,她安靜得幾乎讓人感覺不到她的存在。
莊莫莫沒有行動,但是戰離末不想等了,也沒有耐心再等。
黑暗中,他緩緩睜開了眼睛,藉助外面的閃電看清楚了坐在他床邊的莊莫莫。
她渾身濕透。
是的,是渾身濕透,頭髮上還滴着水。這樣的一幕,看得戰離末心疼又火大,突然就吼了起來:「莊莫莫,你他媽是不是傻啊?淋了雨,不會先去找毛巾把身上擦乾麼?你這樣做到底抱有什麼樣的目的?是想把自己弄感冒了,又是因為本少爺感
冒的,讓本少爺內疚難過是不是?」莊莫莫是真沒有想到戰離末沒有醒,聽到他的吼聲時,她嚇了一大跳,被嚇過之後,她很快又冷靜下來,聲音平靜地說道:「戰公子,我想你可能多想了。我並沒有想要你為我感到內疚和難過,我只是想還
你一個人情。」
戰離末一愣:「還我一個人情?你什麼意思?」莊莫莫仍然平靜地訴說,她平靜得就像在說一個與自己無關的事情:「一個月前,荒島大雨那個晚上,是你救了我的命,我很感謝你,也想為你做點什麼事情,但是不可能再讓你去被毒蛇咬一口,我再幫我
吸毒吧。剛剛你打電話說你一個人在醫院害怕,外面下着那麼大的雨,跟那個晚上很像,所以我來陪陪你,陪過之後,就算是我們兩清了,以後誰也不欠誰的。」
她越是平靜,戰離末的心裏就越是不平靜:「扯平了?兩清了?莊莫莫,你也太看不起你自己的那條命了,我救的可是你的一條命,而你就這樣簡單地陪我坐坐就想跟我扯清了。」
對於這樣不講道理的戰離末,莊莫莫熟悉得很,但是還是不知道他內心所想:「那你想怎樣?」
戰離末輕哼一聲:「莊莫莫,你問我想怎樣?」
他想吃了這個女人,吃得連渣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