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央央:「……」
她跟在江震身邊將近兩年時間,從未見江震發過火,即使很生氣時,他還是能保持理智客觀理性地處理事情。
他的話很少,為數不多的發言也總是會顧及身邊人的感受,跟杭靳見人就懟的性格完全不一樣,跟他在一起工作讓人很舒服。
如今他這般反常,應該有難言之隱,她給他一些時間,他勢必會告訴她真相。
想通這些,池央央把一切想要知道的疑惑收起,輕輕點了點頭:「那我去整理一些資料,下午跟你過去。」
從江震的辦公室出來,趙自謙讓人把池央央叫到了他的辦公室。
見到趙自謙時,池央央見他表情不太自然,便清楚他找她所為何事:「趙隊,如果你不是告訴我昨天那起案子的真相,那就什麼都不必對我說了。」
「央央……」趙自謙喊了一聲池央央的名字,深深吸了一口涼氣,方才說道,「江震都告訴你了對吧。」
池央央說:「趙隊沒有其它事情的話,我先出去工作了。」
「央央,你等一下。」趙自謙叫住欲離開的池央央,又道,「證據證實昨天林陽公園的死者就是前些天西郊案子的兇手。他殺了人,他一命換一命,也是罪有應得,至於他是自殺還是它殺,反正讓被害者家屬得到了安慰,其他並不那麼重要。」
「趙隊,你身為倉山區刑警支隊的隊長,我從來沒有想到能從你的嘴裏聽到這樣的話。」池央央知道自己無力改變什麼,本不想多言,但是身為一名法醫,職業使然,讓她不得不說,「如果誰殺了人,其它人就直接把這個兇手殺了,那這個社會還需要律法麼?」
趙自謙無奈道:「央央……」
池央央努力平復了情緒:「趙隊,抱歉!我知道你們有你們的難處,但我也有我的堅持。」
趙自謙又說:「央央,有些事情你不知道,其實是好事,別再想着打聽你想知道的真相。我還要告訴你,這次事件如果不是江震護着你,連你都洗脫不了殺人嫌疑。」
池央央一愣:「趙隊,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是,我們都知道你不是兇手,你沒有殺過人,但是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你不是兇手。」話說到這裏,趙自謙相信池央央已經懂了,便示意她先出去。
池央央:「趙隊……」
趙自謙:「央央,有人願意護着你,是幸事,你要好好珍惜。珍惜現在這份工作,珍惜護着你的人。」
池央央並不是想別人護着她,因為護着她,她就欠人一個人情。人這一輩子欠債能還得清,但是人情卻是永遠都無法還清。
池央央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趙自謙的辦公室,只知道心頭像是壓着一塊大石,讓她一度喘不過氣來。
……
江北禁毒警察總隊。
杭靳生了一肚子氣,大半個上午過去了還沒消。
因此他的辦公室外幾十米都沒人敢靠近,但也有例外,正如急匆匆跑來的小王
小王闖進辦公室:「老大,出事了。」
杭靳一道凌厲的眼神射來:「看你這慌慌張張的樣子,死人了還是失火了?」
小王咽了口唾液:「老大,還真讓你說對了,確實是死了人。前兩天抓回來的毒犯ak剛剛自殺了。」
「什麼?」杭靳立即抬步,大步往關押犯人的關押室走去,「讓你們把人看好了,你們就是這麼給我看人的?」
小王小跑步才能跟上杭靳,一邊抹抹頭上的冷汗:「老大,我們二十四時盯着人,剛剛就是上了個廁所,不過片刻的功夫,回來發現他已經斷氣了。」
剛剛抓到一知道點內幕的毒販,就這麼在他眼皮底下自殺了。杭靳吃人的心都有了:「怎麼死的?」
小王緊張道:「我們目測是咬舌自盡,但具體原因還得讓法醫驗屍才能確認。」
「打電話給倉山刑警支隊,讓他們派法醫池央央過來。」雖然天亮之前杭靳被池央央一度氣得差點斷了氣,但只要有機會,杭靳還是一有機會就想見到她。
小王應道:「好。」
……
池央央在渾渾噩噩的時候接到上級指令,讓她趕去江北禁毒警察總隊驗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