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了那扇厚重的房門,花香味撲鼻,蓋過了以往淡淡的藥水味。
入眼,房間內被鮮花點綴,給這個白色的空間添了幾分生機。
病床旁邊支起了一張小桌,一頭華發的穆崇正在修剪花枝。
應斂豈走上前,望着穆崇和他母親有幾分相似的臉,他出口喚了一聲舅舅。
「捨得回來了?」穆崇沒抬頭,擺弄着手中一朵鮮艷欲滴的紅玫瑰。
「舅舅,你怎麼來了?」應斂豈問他。
「來看看小媛媛。」穆崇放下了手中的玫瑰,拿過一旁的拐杖,站起了身。
應斂豈稍微一猶豫,已伸手扶住了他:「我讓人給你拿輪椅來吧。」
「不用了,我腳還沒廢,走走也好。」穆崇由着應斂豈攙扶,朝一旁的落地窗走去,他額前有幾縷白髮掉落,微微遮住了他的左眼,高挺的鼻子,薄唇顏色偏淡,一臉病容卻給他添了幾分別樣的風華。
「我和愛德華醫生約好了就診時間,這次你陪我去y國吧。」兩人站在了落地窗前,窗外是應宅的露天后花園。
應斂豈眉頭不着痕跡的皺了下,以往穆崇去國外治療可從沒要他陪同。
「這幾年你不是很忙就是病情發作,這段時間就當給你自己放個假。」見應斂豈沒應答,穆崇再次說道,這次是不容拒絕的態度。
應斂豈黑眸微斂:「什麼時候走?」
「後天。」
「好,我會把這邊事情安排好。」
「對了,你在王謙那買的那幅畫我很喜歡,也沒和事先打招呼就拿走了,你不會怪舅舅吧?」
「舅舅你喜歡就好,我也不懂畫,一時興起買下的。」應斂豈語氣平靜,心裏卻起了波瀾,他早上剛買的畫,下午就被他舅舅中途截走,可見他一直在穆崇的監視下,這讓他很不爽。
「雖不知榕城三少的畫作為什麼會流出,但這幅畫意義深遠,我還有其他的用處。」
「任憑舅舅處理。」
在喬佑曦的主治醫生要求下,當晚住進了醫院。
直到次日的中午才允許出院。
蘇仰全程陪同,喬暖這才能窩在病房角落裏睡上一覺。
三人坐出租車回了出租房,一夜未睡的蘇仰卻是幾人里精神最好的。
喬暖下車的時候,因為精神不濟導致注意力不太集中,腳也不知道勾到哪裏,身子不受控的朝一旁倒去。
先下車的蘇仰眼疾手快的伸出手抱住了她。
「沒事吧?」蘇仰摟着懷裏的女人,臉上是關心之色,心裏可是樂開了花,手下香軟的手感讓他捨不得放開手。
「沒事,謝謝。」感覺到蘇仰太過用力的擁抱,她身子微微有些繃緊,不着痕跡的想推開她。
「姐,你嚇死我了。」喬佑曦跟着下了車,伸手去扶她。
蘇仰這才鬆開了手。
「你們先上去休息,我去買午餐。」
「蘇仰哥,麻煩你了。」喬佑曦甜甜的對着他笑。
蘇仰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這才雙手插着口袋大步走了。
喬暖的視線不經意落到了一處,當看到前方不遠停着的一輛黑色豪車,她心裏不由一緊,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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