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拳館就在不遠處的一座地下倉庫,到了夜晚,這裏就成了人們尋求刺激的歡樂場所。
關若蟬坐在第一排的位置上。
戈鋒根本就不可能跟她走,有時候她覺得,他固執得像一塊又臭又硬的花崗石。
不過關若蟬也知道他也並不是執意如此,沒有人願意自動往火坑裏跳,怪就只能怪戈松招惹了黑道上的人,她真想把那個腦子抽筋的小子暴打一頓,最討厭這種心理陰暗的人,仿佛陰溝里的老鼠,怎麼想怎麼噁心。
她只好打個電話給老媽,謊稱自己在一個同學家裏參加她的生日party,她青春無敵誠實美少女的光輝形象,終於蒙上了污點,也就因為她一向信用良好,全家人都不疑有他。
唉,所有誠實的女孩,好像都是從戀愛的時候學會撒謊的。
沒辦法,她一定要陪着戈鋒,回家她會更擔心。
戈鋒也拿她沒辦法,黃鼠狼那幫小子更是「大嫂大嫂」地叫得歡,鞍前馬後地跟伺候老佛爺似的。挨了一頓打還這麼殷勤,要不怎麼非得在跑龍套的前面加個「死」字呢?就是犯賤的命啊!
昏暗的燈光,刺鼻的氣味,觀眾那一張張因為興奮而扭曲變形的臉,都讓她感覺到,這裏仿佛一個魔窟,把戈鋒緊緊地困在中間。他高大的身子立在台上,背影顯得是那樣地孤獨。到底這樣的生活,還要折磨他多久呢?關若蟬只覺得自己的眼眶又不自覺地濕潤了。
「哇!野獸出來了!」觀眾開始尖叫,口哨聲四起。
野獸身材不高,但是非常強壯,精赤着上身,肌肉盤根錯接,眼神中閃爍着嗜血的光芒,整個人散發着一股變態的殘忍氣息。他站在台上,仿佛地獄裏來的魔王,關若蟬都能感覺她到刺骨的暴寒,那麼首當其衝的戈鋒,又會有什麼樣的感覺呢?
戈鋒也體會到面前這個殺人機器身上那股煞氣,他的心中莫名地生出一股寒意。這個人的目光,仿佛是發自遠古洪荒的猛獸,沒有感情,邪惡,兇猛,狠毒,這絕不像是一雙人類的眼睛!
看台上的禿鷹嘴角浮現一絲得意的奸笑,野獸在這個城市的地下拳市縱橫5年,從未嘗過敗績,就台上這個乳臭未乾的小子,高是高了,可打拳又不是打籃球,長得高有個屁用!挨上野獸一拳還不哭着回家找奶吃。這次要好好殺殺青狼的威風,所謂一山不容二虎,戰狼幫在jc市財雄勢大,要一點一點蠶食他們的勢力。這次的拳賽就是個好機會。坐在他旁邊的青狼也是同樣的念頭,但是他了解野獸的實力,心中也沒什麼把握。可是他總覺得戈鋒這小子身上似乎有無窮潛力,總覺得有他在,什麼樣的奇蹟都有可能發生。他希望戈鋒能給他奇蹟,擊敗這個黑市拳壇的神話。這樣他在和禿鷹的勢力之爭中,無形中又勝了一局。
「沒有規則就是最大的規則,生死各安天命。比賽開始,隨着裁判一聲大喊,比賽開始。因為沒有規則,所以裁判的作用僅只是計時,5分鐘一節,一方被徹底擊倒為結束。
戈鋒立刻拉好架勢,腳步快速地移動,在野獸周圍游弋,尋找着合適的出手機會。從骨子裏講,他是個天性喜歡進攻的人,不管是打籃球還是打拳,都是一樣。雖然他沒有專門學習過拳擊,但他從小自市井中練習的實戰功夫,絕對是技擊的精華,何況他新近又從劍道中悟出了很多高深的東西,實力也不可小覷。而且這種比賽唯一的目的就是擊倒對方,沒有規則,他的野狐禪正好大展手腳。
野獸站在原地,一動也沒有動。他整個人山嶽般地穩定。
「啪啪啪啪」,戈鋒的拳頭疾風驟雨般地向他攻去,橫平勾直,他自己也說不出名堂,反正只要能打倒對手就是好拳。前兩場比賽對手就是被他這種無厘頭到變態的拳法擊垮的。
野獸只是用雙手擋住了臉,落在身上的拳頭他根本不予理睬。
戈鋒打得自己手都酸了,一輪猛攻過後,他迅速地退了開去。
野獸放開了擋住臉的雙拳,像彈灰塵似的拂了拂身上挨過拳頭的地方,脖子扭了兩扭,衝着戈鋒展開了一個變態的微笑。
剛才戈鋒的一頓暴捶,仿佛給他撓痒痒一般。
觀眾潮水般地尖叫聲響起。關若蟬緊張地緊緊捂住了嘴巴,她覺得自己全省少年女子劍道冠軍的身手,在這種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