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衡在心裏苦笑一聲,一邊道:「師兄,您請。」她一邊拍了拍凳子上並不存在的灰塵。
幕源這才滿意的嗯了一聲,「這才對」他矜持的坐了下去,繼續道:「說起這殭屍書院,咱不得不從五年前提起」
「師兄,五年前,你多大?」幕衡問。
幕源惱羞成怒:「比你大!你要再插嘴我就不說了!」
幕衡安靜的做了個閉嘴的動作,表示自己不會再插嘴。幕源見狀,又嗯了一下,威脅道:「你別插嘴了。再插嘴,其他師兄可不似我這般懂得多,脾氣又好。」
他瞧見幕衡點頭,安靜的不發一言,才開始回憶,慢慢的道:「五年前,大約快過年的時候,天冷得路上結了冰。白天還是一片湛藍的天空,到了晚上卻是一片血紅。大家奔走相告,都道今晚定有大妖出世,讓大家鎖緊門戶。」幕源難得不是一向開朗的樣子,淡淡笑了一下,「可惜,大家做的防護並沒有什麼作用那天晚上,聽到異響的我剛打開內門,便見到我父親撲到母親身上咬去,猝不及防之下,母親的脖子被咬出了一個血口,血嘩的一下,流了出來。我當時一下子驚在原地。母親看到我,本來尖叫的她不顧流血的傷口,開始劇烈掙扎,一邊死命抱住咬着她不鬆口的父親,一邊帶着他跌跌撞撞的跑進裏屋,咔嗒一下,栓上了鎖。她隔着門,忍疼對我喊道:村裏的人都瘋了!你爹出去勸架被人咬了一口變成這樣了!我被你爹咬了,我跑不出去了。兒啊,你快跑!跑得越遠越好!我望着四周廝打的痕跡和掉落的血液,一直沒回過神來。而裏屋的母親說了這句話後,突然大叫了一聲,快跑啊。之后裏屋除了喝水的聲音,再也沒有任何動靜。我知道,哪裏是什么喝水的聲音呢?那是變成我爹模樣的怪物在吸血!
我也終於反應過來,悲傷到了極致竟然流不出淚,我在心裏叫了一聲爹娘,不再看我住了七年的房間,不看鎖在裏屋的爹娘。轉頭,飛快的跑了出去。我腦里被恐懼佔據,竟然沒有回去看一眼他們,就這麼跌跌撞撞的跑了!遠離了恐懼,遠離了愛我的爹娘,也遠離了南湖鎮。」
幕衡聽到五年前,心裏便是一跳,待聽到幕源說完,她心裏的不解更多了。難道在幻景內自己所見到的都是真的,五年內有大妖出世,導致有妖怪襲擊自己所處的小鎮?可是,幕源師兄與自己的遭遇卻又不甚相同,莫非同時有幾個大妖出世?她內心的疑惑更多了。
而此時,幕源也回過神,他稍微提起了精神,「你一定很奇怪,為何我要與你說我五年內村子遇到的事情。我當時年紀僥倖逃出後,過了幾天苦日子。遊蕩着又回了南湖鎮附近,便聽到有人在提南湖鎮。」
幕源還很清楚的記得,那天他好不容易搶到一顆饅頭,他抱着它,竟是第一次覺得饅頭比肉好吃。旁邊酒肆有食客在閒聊,提到了南湖鎮。他忍不住蹲在他們旁邊,希望能得到一些消息。食客想是覺得幕源一個髒亂的小叫花子沒有任何威脅性,於是撇了他一眼,又繼續聊了起來。
聽着聽着,幕源的心漸漸沉了下去,因為食客說,南湖鎮全村人忽得了怪病,於是朝廷下命一把火全燒了!光是聽到這個,幕源已經悲痛萬分了。後來食客又說,南湖鎮又出了個怪事,那場大火,燒到南湖書院後,怎麼也燒不着。於是把南湖鎮燒了個精光後,獨獨南湖書院立在焦土之上。朝廷的人不死心,想派人進去,從裏面放火。結果,進去出不來!好容易叫了個大師陪着進去看,最後只有那位大師出來了。
「別殺我!!別殺我!!!救命啊!!有殭屍!!!」食客學着大師驚恐的樣子,惟妙惟肖的在飯廳演了起來。眾人哄堂大笑。幕源也跟着扯了笑,心卻空蕩蕩的,怎麼都填不滿。
後來,南湖鎮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殭屍書院。
幕衡不知道如何安慰幕源,憋了半響,「那個師兄,明天我們去殭屍去南湖書院,便能給伯父伯母報仇!」
幕源很是不給面子,他翻了個白眼,「你師兄我不需要你來開解!我四處遊蕩,五年後才加入青元,自然是要弄明白五年前發生了什麼事情的!」
幕衡於是放鬆的呼出一口氣,安慰人什麼的,她實在不擅長。她有些生硬的轉移話題,「那師兄,為何殭屍書院師兄們都不敢去?」
「這還不簡單?自然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