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邢闖東大概是天生麻煩體質,就算他不去主動招惹,那些煩人的事情還是會主動落到他頭上。
這不,他壓根兒就沒打算去招惹對方,但身邊的好事者卻已經開了賭局,相互下注,壓哪個不怕死的猛士,能夠將那朵帶刺玫瑰花的初夜給摘下來。
等邢闖東聽到賭局的時候,一切已經遲了——他已經不幸地高居榜單之首,莫名其妙就成了狀元。
當老高興高采烈地跑來向他匯報這個好消息時,邢闖東看着手裏的《最強男神榜》,嘴角抽搐,總覺得「男神」後面缺了個「病」字。
尤其當他抬起頭,對上三道不懷好意的視線後,邢闖東更是心裏咯噔一聲,知道這下事情鬧大了。
這所監獄根據舍監的位置,東南西北分了四個獄霸,按照順序,分別是邢闖東、廖楠、西太歲、北阿彪。
這群人彼此互相不服氣,多年來你打我斗分不出高下,最後只好暫時握手言和。可和平是脆弱的,這不,簡簡單單一個排行榜,就讓和平出現了裂縫。
邢闖東無語望天,心想這群人該不會打算靠一個陌生男人的初夜,來決定誰是這座監獄的老大吧?
當另外三個人帶着小弟過來,坐在邢闖東對面,彼此一番「你瞅啥瞅」「就瞅你咋滴」的友好會談後,邢闖東默默地把臉埋在手裏,肩膀一個勁的狂抖。
老高不解:「東哥,他們說話那麼不客氣,你咋一點都不生氣,反而還直樂呵?」
邢闖東無限哀愁之中抬起頭來:「我這是笑嗎?」他指着自己的嘴巴說,「你懂不懂什麼叫苦中作樂?」
「不懂。」老高搖頭,「我就覺得你笑得挺雞賊的。」
「……」邢闖東以手掩面,這回是真忍不住笑了。
還有半年,再忍半年,我就徹底自由了。
邢闖東嘆氣:「蕭姐呢?」
老高說:「和蚊子阿飛他們打牌去了。」
「好。」邢闖東雙手□□褲兜里,站起來,「走吧。」
老高迷瞪瞪地跟出去:「去哪?」
「他們不是賭誰能給那傢伙破處嗎。」
老高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你打算就這麼直接去?」
「當然就這麼直接去,不然你還想怎麼去?」邢闖東一臉的理所當然。
「呃……總之不能這麼隨便就是了。」老高撓了撓頭,「好歹也是對方的第一次啊,東哥,咱們是不是應該稍微隆重一點。」
「怎麼隆重?」邢闖東瞪着眼睛,「送花?吃飯?看電影?你還記不記得咱們現在是在哪?」
他伸手重重拍了幾下牆壁,引起了崗哨警衛的注意,立刻就有狙擊槍的紅光瞄準了他們,隨後上方傳來讓他們放老實點的警告聲,邢闖東舉起雙手表示自己的無辜後,嘲諷地對老高說:「現在你明白了沒有。」
老高還是有些糾結:「那也不能這麼隨便。人家那麼好看一小伙子,第一次給了你多委屈啊,好歹你也要先和他聊聊天,培養下感情之類的,然後再看電影……看電影是不可能了,但……你可以帶他去吃吃食堂,再去活動室看看電視,我找川仔他們借個錄音機,再放首舒緩的歌曲……」
「然後再點倆蠟燭,來個鴛鴦浴是吧?」邢闖東出師未捷……心先累。「要不你幫我去吧。」他拍了拍老高的肩膀,「我留下來幫你準備這些怎麼樣,順便再看看能不能給你弄倆牛排,然後再來一高級侍從,一瓶波爾莊園的紅葡萄酒,一碟香濃可口的羅宋湯,沾法棍香蔥麵包,最好再來個pizza,炸雞薯條……」
邢闖東在幻想中忍不住吸了下口水,隨後肚子也非常配合地唱起了空城計。老高算是看清了這人的性:「好好好,算我錯了,直接去,行了吧?」
雄赳赳氣昂昂,就跟領導視察似得,邢闖東在獄友們的目光注視中兜了一大圈……然後回到原點。
老高:「……」
邢闖東:「咦?怎麼又回來了。」
老高:「……」
邢闖東上下左右看了一圈,竭力回憶半天沒想起來:「哎,對了。」他轉頭問老高,「那朵花住哪兒?」
老高真心不想理他。這句話是不是應該在出發之前問啊?您老巡邏一圈回來才想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