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她的排斥,她的陌生,她的牴觸,她的恐懼,她的……
所有所有的話如一根魚刺哽在喉嚨。
離傲天就那麼坐在地上,坐在她面前,呆呆的看着她,眼神渙散,神情飄渺。
他看了好久才發覺什麼,有些頭暈的他起身從檀木櫃裏取出來一件絨毯子,捧着毯子來到她面前:「這兒涼,為夫不碰你,只是替你蓋着身子,免得生病。」
他一邊說,一邊試探性的把毯子蓋在了她身上,他精銳的眸明顯感覺到離玉樹的緊張和不安,他的心撕扯般的痛,他忍着這份痛替她掖好了毯子。
薄薄的唇緊抿着,離傲天看了她一眼,道:「為夫先出去辦事。」
他幾乎是落荒而逃。
房間裏的空氣太過壓抑,他不知如何面對小玉樹。
一縷涼風順着門縫鑽了進來,小玉樹打了個哆嗦,收緊了身上的薄毯,她把腦袋抬起來,眼圈紅紅的。
偌大的王府分外壓抑。
離傲天抽出腰封的長劍,揮舞至空,揚揚灑灑劈下一道道的風華。
鏘。
劍刃砍斷了風雲,泛起的風向逆着離傲天的衣擺拂去,耳畔呼嘯着玉樹的啜泣聲,沉悶聲,嘆息聲,離傲天愈發的煩躁。
雙腳借力踩着王府的牆壁,迅速發力,步步如風,騰空旋起,手起劍落,對着面前的楊樹『咔嚓』劈了下去。
翠綠的葉子嘩嘩落下,離傲天心中的悶痛這才揮散了一些,他穩穩的落地,任剩餘的嫩葉落在自己身上,他握緊劍柄的手青筋凸起。
鷓鴣和孔雀擔憂的上前:「王……王爺,你沒事吧。」
「沒事。」一層細汗浸在離傲天的額頭上,他將劍收入了劍鞘大步流星朝房間走去,走了一半,又頓住步子,折回,看了一眼鷓鴣和孔雀,問:「那些百姓還在鬧?」
鷓鴣道:「是。」
「恩,本王去處理。」離傲天改了方向朝王府外走去。
鷓鴣和孔雀相互對視一眼:「趕緊跟上去啊。」
離那群百姓們愈近,喧鬧的聲音就愈甚,在營帳里故意犒時間的百姓們一看離傲天前來,紛紛激動了起來,按照之前的說辭全部站了起來,他們嘶吼着,吶喊着:「王爺把皇上交出來,王爺害死了皇上。」
激烈的言辭響徹在離傲天耳畔。
他沉着步子,沉着冷峻的臉站在了他們前方的石階上:「一任閒言碎語多,唇槍舌刃又如何,本王自不愧對於天地,不愧對於百姓,不愧對於朝廷皇上,你們這等人聽風為雨,在此散佈謠言,壞本王名聲,鬧的京城惶惶不安,其心可誅。」
他一番激烈的言辭和威嚴的氣勢讓那些人心裏忐忑不安。
有一個人壯着膽子道:「王爺休得欺負我們百姓,你這是心虛了。」
「對,心虛了。」
「據說皇上多日未上朝,被王爺囚於宮中,看來王爺是想篡位。」
「對,王爺要篡位,要殺皇上。」
「鷓鴣。」離傲天沉冷的聲音驟然響起:「將他們幾人的名字,家院記錄下來,你在此看着他們,皇上深宮養病卻被冠上如此不良之言,三日後,皇上若平安上朝,你便將他們送入官府,讓他們嘗一嘗顛倒是非拔舌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