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冰冷,黑暗,仿佛無邊無際。
火車卻載着我們,穿梭在這無邊無際的黑夜之中。
一路上,趙旭依然問個不停。
「三郎,你到底明白了什麼?你倒是和我們說說。」
趙旭問着我,關穎卻獨自睡着了。
而我,卻一直望着漆黑的窗外。
的確,我已明白了一些事情。
只不過,我是永遠也不會說出來的。
——家的感覺,永遠是最好的,當我們三個人推開房門的一刻,我相信,我們的心都已落地了。
趙旭吵着肚子餓,他只要放鬆了,就會肚子餓。
外賣很快便被送了過來,四個漢堡,都是他一個人的。
關穎洗了個澡,便倒在床上睡着了。
而我卻獨自一個人坐在陽台上,點燃一支煙,深深的吸入一口。
過往的一切,就像一枚枚腐爛的銅錢,現在,已經被我用紅線穿了起來。
也許這並不是答案,但是這一定是線索。
至少現在,我知道自己的命運在自己的手中。
夜更深了,房間裏響起了趙旭的鼾聲,不知不覺間,我已睡着了。
——清晨,陽光照進辦公室的一刻,我已經在忙碌了。
最近我的的確確請了太多次的假。
以至於很多人對我的印象,也在發生着改變。
這其中,就有一個人。
此刻,他正站在我的辦公室里。
我在拖地,他卻在吸煙。
「三郎,你這幾天到底去哪了?」
我沉默着,只是在拖地。
「三郎,你是不是……回老家了?」
我依然沉默着。
「三郎,你該不會是去找鍾義了吧?」
這一次,我卻無法沉默了。
「段警長,你說什麼?」
段匈這個人,總是能說出讓人驚訝的話。
「三郎,鍾義他……是不是還活着?」
他的話,像是一個鐵榔頭,突然砸在我的腦袋上。
「段警長,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三郎,我在說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到底在想什麼。」
我又開始拖地了,並且想要把拖布拖到段匈的身上去。
「三郎,你別生氣嘛!」
最近,他的脾氣倒是越來越好,他肥胖的身體跳躍着,躲着我的拖布頭。
「三郎,你要是不想談這個,我們換個話題也是可以的……」
他幾步已經跳出我的辦公室,站在門外接着說道:「三郎,你這兩天不在的時候,我一直都蹲守在那家芬居醫院裏的,最近發生的事情很離奇,想不想聽?」
我放下手中的拖布,只因為地已經被拖乾淨了。
「段警長,那是你的工作,和我又有什麼關係?」
「我說老弟,你怎麼突然變得這麼消極了?」
「我一直都是這個樣子。」
我愛答不理的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點燃一支煙,陽光也灑在我的臉上,暖暖的。
「三郎……」
他已經坐在我的對面了,接着說道:「三郎,恐怕那個女孩,真的不是自殺。」
「哪個女孩?」
「就是芬居醫院裏,在廁所上吊的那個舞影……」
——已經臨近中午了,天上的太陽卻突然不見了,天空中慢慢飄過一層厚厚的烏雲,眼看就要下雨了。
我和段匈,已經在二樓他的辦公室里。
他坐在桌子後面,整個人肥胖,蒼白,手裏掐着煙。
「張主任最近也不知道得了什麼病,一直就沒來上過班。」
我沉默着,的確,今天張主任也沒有來。
段匈接着說道:「我這邊還一直等着他解剖呢。」
「解剖什麼?」
「屍體啊。」
「誰的?」
「舞影。」
我點點頭。
舞影,那個可憐的美麗女孩。
段匈又說道:「這女孩在地下室里已經躺了好多天
第一話 院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