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下,有風,所以天氣並不炎熱。
何況我也正坐在樹蔭下,還頗為涼爽,舒適。
身體舒適,但是心裏卻一點也不。
只因為我的面前,那個正注視着我的老人。
也許,他並不是一位老人。
因為除了他那花白的頭髮之外,他的皮膚仿佛還算不錯,有彈性,有光澤,更像是一位和我年紀相仿的人。
不過,他的身體看起來,卻又十分的虛弱,這樣一來,我又覺得他是一位老人了。
總之,這個人真的很奇怪。
奇怪的,還有他剛剛說過的話。
他剛剛還在對我說,看來我已經不記得他了。
可是,在我的大腦飛快的旋轉回憶之後,我卻仍然記不起自己認識這樣的一個人。
「先生,你該不會是認錯人了吧?」
我只好有些無奈的說道。
但是他卻臉上帶着輕鬆的笑容,看着我說道:「沒有認錯,至少我是絕對不會認錯你的,除非你不是鍾三郎。」
他說着話,顯得底氣很足的樣子。
可是他說的沒錯,我的確是鍾三郎,但是我卻真的想不起來他了。
於是,我忍不住說道:「先生,我們……什麼時候認識的?」
「讓我想想……」
他說着話,然後真的就垂下頭去,像是沉思了好一會兒,才又接着說道:「有50多年了,我記得那還是1963年的事情。」
「你說什麼?」
我突然感覺到,坐在我對面搖椅上的這個老人,原來他的精神有些不太正常。
我臉上的驚訝神色,他應該看在眼裏了,但是他卻並沒有感到這有多麼奇怪。
他表現的還很有耐心的樣子,又對我接着說道:「1963年,我的部隊在羅布泊發現了你,然後他們向我作報告,說了一些關於你的事情。所以我決定見見你。」
「等等……」
這時候,我突然打斷了他的話。
因為我覺得再讓他說下去,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至少對我來說,和一個患有神經病的老人聊天。實在是浪費時間。
我現在,還有很多事情要做,至少我要搞清楚,這是哪裏。
不過,當我剛從草地上站起身來。正要轉身離開的時候,他卻突然說了兩個字。
「鍾義。」
他竟然輕輕的叫出了這兩個字,叫出了我父親的名字。
「你……你認識他?」
我的呼吸也好似突然停頓下來,只能瞪眼看着眼前的這個老人。
不過他卻好像並不想馬上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向我擺了擺手,看了看身前的那片草坪。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讓我再坐回去。
他的臉,依然是蒼白的,皮膚很好,但是卻看起來還是那樣的奇怪。
我只好照他的意思。又乖乖的坐了回去,看着他,等待着他繼續說下去。
他這才點點頭,像是在對我說,他已經原諒了我剛才的無禮。
的確,我發現這個老人身上有一種說不出的魅力和莊嚴,他竟可以讓我在他的面前,對他肅然起敬。
此刻,他依然躺在那把搖椅上,當清風拂過我們的時候。他又再次開了口。
「如果不是你,我想我還不會認識他。」
他的話,讓我有些摸不着邊際。
所以我只好追問道:「先生,您是說因為我。您才認識了鍾義?」
聽了我的問題,他卻輕聲的嘆了口氣。
「唉,如果沒有認識鍾義,我也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好像是帶着一種埋怨,還有一種不甘。總之那口氣讓人聽起來,不那麼舒服。
不過他卻不等我說話,便又接着說道:「其實我還要感謝你,鍾三郎。」
他說着話,卻又轉頭看向了我。
那雙烏黑的眸子,卻讓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先生,感謝我什麼呢?」
「如果不是因為你的話,我也許早就一命嗚呼了。」
其實,他和我的對
第卅四話 領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