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湖畔,煙雨朦朧之中,就在我們的面前,赫然矗立着一棟大樓。
大樓很高,但是大樓卻是烏黑的。
不是因為大樓本身就是烏黑的,而是因為它好像剛剛遭遇了一場很大的火災。
「三郎,你有沒有覺得詭異?」
段匈仰着頭,對我說話,而我卻已經說不出話來。
這的確詭異。
我忽然有一種感覺,就好像厄運已經纏住了我。
不管我走到哪裏,都會把厄運帶給那裏的每一個人。
我還在發呆,段匈卻已經朝着那棟烏黑的大樓走去。
——「哎,你們幹什麼的?」
突然,有一個保安打扮的老頭,一嗓子叫住了我們。
「你們不能進去,這裏面已經封閉起來了,很危險的!」
他一邊嚷嚷着,一邊走了過來。
「你好,我是警察。」
段匈卻很嚴肅的拿出了警官證。
那老頭接過了警官證,看了兩眼,然後才點頭說道:「我說的嘛,一般人才不會來這個地方的。」
我和段匈互相對視了一眼,顯然,他也沒有聽懂這個老頭話里的意思。
「大叔,您說沒有人會來這裏,為什麼啊?」
我強擠出一絲微笑,遞給了那老頭一支煙。
老頭接過煙,轉頭掃了烏黑的大樓一眼,才笑着問道:「我說,你們兩位都是外地的警官吧?」
我和段匈都點點頭,卻更加的不知所措。
老頭這才點燃了那支煙,深深的吸入一口。
「這棟大樓前3天剛剛着了場大火,大火着的那叫一個旺,從早上10點一直燒到夜裏10點,12個小時啊,大火才被撲滅了。」
「燒了這麼久?那……那裏面的人呢?」
「人?」
老頭斜眼看了我一眼,輕嘆一聲說道:「消防員進去的時候,裏面什麼也沒有了,人更是沒有了,恐怕連骨頭渣子也剩下了。」
段匈這時候卻在一旁說道:「那這場大火一共死了多少人?」
老頭搖了搖頭,說道:「這個我就不清楚了,聽說人數還在統計中,不過……」
他又看了一眼那棟烏黑的大樓,卻故意壓低了聲音說道:「不過我聽說,這大火是從樓底下燒起來的,整棟大樓里的人,好像沒跑出來幾個呦。」
他的話音剛落,卻正好在我們身旁掛起一陣陰風。
這陣陰風帶着一股涼氣,拂過我們三個人的身體。
我們三個都不禁打了個寒顫。
這老頭哆嗦了一下,偷偷又瞄了一眼那棟烏黑的大樓。
「我說二位,你們還是趕緊離開這裏吧,你看看,這裏面的陰氣現在太重了,我都不得不防着點……」
他說着話,一撩自己的衣服,露出了一根紅色的褲腰帶。
「你們看看,我都繫着大紅的褲腰帶辟邪呢,要不是為了多賺幾個錢,我才不會在這個鬼地方守着呢。」
雖然事已至此,但是我和段匈,卻不會就這樣兩手空空的離開。
儘管現在來看,無論是金中的人,還是金中的公司,都好像已經被付之一炬。
但是對於我們來說,我們需要做的工作,才剛剛開始。
——「段警長,現在我們要去哪裏?」
我和段匈已經離開了那棟烏黑的大樓,他正招手,攔停了一輛出租車。
車停下,他拉開車門,然後回頭對我說道:「我想到了一個人。」
——出租車再次停下來的時候,我們已經來到了西湖畔最好的飯店,「樓外樓」。
杭州對我來說,並不陌生,「樓外樓」當然是首屈一指的好地方。
——「窗外細雨如絲,煙花霧蒙蒙,卻是一片江南多情地。」
段匈坐在飯店的包廂里,讀着牆上掛着的一首詞。
他看起來心情好了許多,但是臉色卻依然是蒼白的。
「段警長,你確定你的那位朋友,是讓我們在這裏等他嗎?」
我忽然問道,段匈卻慢慢的抽出兩支煙,然後遞給我一支,點燃,吸入一口。
第十九話 虹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