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克魯澤身邊離開的。
他知道自己回過神來的時候,便已經回到了密涅瓦號的格納庫當中。
在他周圍的便是來來往往,不斷來回走動,手上拿着各種各樣物件的人員。其中,更以身穿白大褂,指揮着眾人就地佈置臨時救治點的醫生為最。
雷搖了搖頭,強行讓自己從剛才克魯澤帶給他的影響當中擺脫出來。然後,他伸手將一名抱着箱子,從他身邊走過去的整備班人員拉住,詢問情況。
「嗯?你不知道嗎?雷,真那傢伙把阿斯蘭隊長和艾琳隊長給找到了。現在正朝着密涅瓦號這邊往回趕。」
說着說着,整備班人員注意到了雷的視線正在盯着那個被快速搭建起來的臨時救治點。於是,他繼續說道:「聽說艾琳隊長被毒蛇咬了。現在情況緊急,所以艦長下令直接在格納庫這邊搭建一個臨時救治點,盡全力穩定住艾琳隊長的傷勢後,再度返回離我們最近的基地進行更全面的救治。」
「是嗎?我知道了。謝謝。」雷點了點頭,便放開了這名整備班人員的手。可是雷在得知了事實之後,並沒有就地等待真的回歸,而是轉身離開了格納庫,向着塔麗亞艦長的所在走了過去。
儘管在與克魯澤的碰面,給了雷極大的震撼,但雷並不想就此對迪蘭達爾有所隱瞞。自從在尤尼烏斯7號墜落那時,親眼看到了神諭高達的再現後,無論是雷,還是迪蘭達爾都對與克魯澤的再會有所準備。
然而,
不管是雷,還是迪蘭達爾都低估了克魯澤,不,應該說克魯澤從來沒有讓他們失望過。哪怕是他們對克魯澤在數年前便死於亞金杜維一戰的事實深信不疑的現在,克魯澤都會突然從不知道那個地方再度出現在他們眼前。
可是,在雷下了決定要向迪蘭達爾坦白的時候,他的內心中卻悄然地浮現出一絲掙扎。
「未來···」
這個詞語對於雷,對於迪蘭達爾,甚至對於克魯澤來說都有着不同的意義。
但這其中,只不過是兩種意義罷了。
迪蘭達爾的未來,還有克魯澤的未來。
一個是遵從某些規則,制定一生軌跡的未來,
另外一個卻是最大程度引發人類之間的仇恨,最終讓人類自身在戰爭的沉淪中,完全了自我吞噬,自我抹殺的黑暗未來···
可,
這個未來卻在與克魯澤的再會之中,悄然地發生了改變。
現在,
在雷的眼前,那之前有着明顯區別的道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原本一白一黑的分叉路,
在這一刻,卻完成了黑白逆轉。
黑不再黑,甚至在逆轉之間,變得宛如緩緩升起的朝陽那般明亮動人。
白不再白,一絲難以察覺的灰色迷霧悄然地從陰影中升起,在雷對此毫無知覺的時候,悄悄地向着道路的深處蔓延而去。
「不管如何,我必須將消息告訴給吉爾。」雷的雙拳緊緊地握着,眼中的掙扎飛快地消退着,但是雷卻知道克魯澤早已經在他的心中敲開了一道裂縫,就等時機成熟的那一刻便發起致命一擊,擊潰他的內心,更讓其親眼見識到克魯澤口中的充滿可能性的未來。
「唰!」
一進一出。
正準備前往格納庫的塔麗亞沒想到門外竟然還有人在,而且這個人還是雷。
兩人在猝不及防之下,不小心撞到了一塊。
所幸塔麗亞反應迅速,在站穩的同時,更抽空將心神不穩的雷給拉了一把,讓他重新站穩。
「雷?你怎麼在這裏?」
塔麗亞疑惑地問了一句,但很快就看清楚了雷臉上的憂慮。這會,塔麗亞似乎知道了一些什麼。
「雷,進來吧!我想你應該有話跟我說,亦或者是你想跟議長直接說?」
塔麗亞讓開了道路,更直接點明了雷現在所需要做的事情。
雷點了點頭,堅定地說道:「是!艦長,如果可以的話,我想直接與議長進行聯繫。」
塔麗亞點了點頭,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臉色。隨後,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