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季節里,紅日大陸仍舊是蒼翠成蔭枝繁葉茂,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
&世這個季節里,自己的家鄉已經是銀裝素裹了吧。」嘆了口氣,雷洪把自己裹進一件黑色長袍里,信步朝着將軍墓走去。
僅僅是一夜之間,雷洪整個人的氣勢卻完全發生了變化。以前給人的感覺只是壯實和力感。而現在,雷洪往那裏一站,給人的感覺似乎不是在面對着一個人,而是一頭殘暴的上古凶獸,一頭瘋狂的牛魔。他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舉措,都從中能夠捕捉的牛魔勁的韻味。
力量達到了驚人的八千斤,而牛魔勁給雷洪的感覺完全發生了變化,以前的生澀彆扭感完全不存在,反倒是有種如魚得水的暢快感!——這就是雷洪一夜發瘋,換來的成果。
這種結果,絕對是雷洪始料未及的。
曾經盛極一時的落月城,隨着六年前落月將的覆滅而飛速沒落。如今,六年過去了,當世點綴在紅日大陸上的明珠已經淪落成為一座無人問津的偏遠小城。連曾經震撼過整個紅日大陸的落月將都在六年裏被人們遺忘,何況是一座城呢?或許整個世界也只有這個老城裏的人還記得,今天是那個曾經輝煌過整個大陸的落月將的忌日吧。
一天一夜的時間並不足以讓雷洪的相貌發生太過巨大的變化,但是加上其他一些裝束上的修飾,除了木老和天顏,雷洪倒也不虞有人能認出自己來。
走在路上,不時的能夠看到三三兩兩的路人,頭上繫着素白頭帶,手裏提着貢品行色匆匆的前往將軍墓祭奠。
說是將軍墓,其實也就是原來的將軍府位置上的一堆廢墟。
雷洪滿目所見,全都化成了心底的傷感。茂密的野草和灌木糾纏着遍佈廢墟,三三兩兩的山間小鳥結伴穿行而過,平添了幾分荒涼。
六年的時間沖盡了曾經的繁華盛景,只有雷洪依稀能夠辨認出哪裏是樓台亭榭,哪裏是流水小橋。
慢步穿行在荒蕪的草叢裏,雷洪一點一點的辨認着自己昔日裏曾經流連忘返的地方。演武堂,兵器室,書房,馬棚,還有那個已經深陷成為一個斑駁荒坑的將軍樓!
任雜草干枝從自己的臉龐發梢掃過,雷洪一點一點的在廢墟中穿行。
絕大多數來祭奠的人,都是在廢墟的前面空地上,上香敬拜一番,或者駐足一會兒,極少會有人來到廢墟裏面,因為這裏長眠着他們尊重敬畏的將軍——他們曾經的保護神。
拐過記憶中的演武場,雷洪來到一個依稀可以辨認出是一個湖泊的地方。
湖水早已經乾涸了不知多久,零零散散的大坑和溝壕,依稀能夠從中感受到當日那場曠世之戰的激烈。
這裏的一溝一壑或許都遍佈着自己父親的血跡,看着滿目蒼夷的景象,雷洪的心狠狠的抽搐了一下,忍不住抬起腳去接近那自己父親隨後散發出絕世光芒的地方,但是雷洪抬起的腳步還沒有來得及放下,就怔在了那裏。
一襲素色裙衫的倩影正靜靜的跪坐在岸邊,怔怔的望着湖泊的位置分外出神。
倩影的右手不停的摩挲着左手腕上那瑰麗的火雲玉手鐲。清澈透亮的玉質材地中,如同是把一朵火燒雲硬生生鑲嵌裏邊,手鐲里的紅芒無時無刻的在飄動跳躍,似乎下一個瞬間就會躍然而出。
綺麗的紅芒,映照着十五六歲初長成的少女清秀臉龐,給人一種悽美如風中殘荷的悲涼感,這個少女,正是當今明月王的公主,景流月。
看到這一幕的雷洪如遭重擊,臉色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嘴角,一抹殷紅悄然出現。
火雲玉手鐲,正是當年落月候將景流月賜婚給自己時候自己父親下的聘禮,當然,除此之外,還有版圖上整整擴展了千里的疆域。
其實在雷洪的印象里,明月王景恆絕不是一個出賣自己手足兄弟的人,更不是一個貪圖封王的人,甚至,當年只要他願意,自己父親絕對會為他掙得封王之名!以他兩世為人的經驗和眼力,雷洪敢斷定景恆不是這樣的人。
但是事實就是這麼殘酷!
景恆或許是隱藏的太深,以至於騙過了自己的判斷,但是景流月呢?雷洪的心狠狠一顫。
那個比自己大了兩歲卻仍舊每天跟着自己屁股後面屁顛屁顛的叫自己相公的六七歲
第十章 澤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