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震驚太過,以至於腦子都亂套了,連忙飛奔而去。後面紀有淵一臉茫然,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正聊着呢,這麼一搞,還怎麼聊呀?
跟上看看。
…………
紀崢腳下滴溜溜地轉着,帶得地上的雪激飛而起。一層淡淡金玉之色覆上雙手,直至腕部,發出嗤嗤之聲。一招斷玉分金手正中練功石,登時就見石屑飛舞。
五道爪痕分明。
再來一下!
他宛如鬼魅,一晃便已來到一兩丈外,足下一點便有一塊小練功石彈射。他的指尖瞬間竟如刀鋒,銳不可當地劈中練功石,立即一分為二!
這時,紀延年無聲騰挪而至,信手凌空拿住成了兩塊的石頭。石頭剖面竟然光滑如玉,全無瑕疵不平,既見功力之深,又見武技磨鍊之精,看得紀延年不由一驚,脫口道:「好!」
端詳眼前年輕人,紀延年又定了定神,壓下紛亂如麻的思緒。然後深呼吸一口氣,忐忑、希冀、揪心混雜着:「你……紀有淵說,剛剛看到你化氣成焰?」
啊?紀崢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沒有呀。」
一瞬間,紀延年內心登時湧出一股強烈的失望。
他是同意保下紀崢,爭取自主的。只不過這兩三個月被紀家的反擊打痛了,難免為形勢感到焦慮,偶爾懷疑一下「為紀崢惹來這些,究竟值不值」。
他也不懷疑紀崢的實力,只擔心紀崢能不能成就真脈。
或者更殘酷的說:能不能活到那一天。
要知道,分別在四十年前和七十年前,紀氏就曾經先後湧現過兩名年輕的頂尖天才,表現不在今日紀崢之下。可是,那兩大天才最後的下場不盡如意。
一個卡在九重久久無法突破,最後泯然眾人矣。
另一個更倒霉,同樣八重上榜,但夭折了。
紀家有前車之鑑,外界毀掉的、隕落的頂尖天才更加數不清。誰敢打包票說紀崢一定成就真脈?
可如果紀崢突破真脈境,所有難題將迎刃而解……
聽紀有淵的描述,像極了「化氣成焰」,是以紀延年內心猜測着,充滿期待與忐忑地匆匆過來。
誰知,紀崢不會。
這一刻紀延年無比失望,腰都似比平時彎了幾度,轉身就要走。卻聽紀崢問道:「前輩,什麼是化氣成焰?」
「就是……」想起紀有淵「燃燒」的描述,紀延年苦笑道:「就仿佛『燃燒』真氣。」
原來是這個。紀崢恍然:「噢,這個我會。」
話音剛落,紀崢就看到眼前一花,紀延年瞬間出現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