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崢表體「火焰」熾烈燃燒的一幕,湊巧落入另一個人的視線里。
這個叫紀有淵的中年人大老遠一看,當場嚇了一跳:「燒起來了?」來不及想,紀崢大活人一個怎麼會弄到全身火焰,儘管他最近對紀崢頗有怨氣,還是飛奔上前打算去救人。
剛掠出兩三丈,紀崢身上的「火焰」嗖的一下消失得無影無蹤,不,更給人一種斂入體內的感覺。這下看清楚,紀崢身上一絲煙熏火燎的痕跡都沒有,哪裏有火,哪裏燃燒了?
倒是自己,氣得冒火!
特娘的,替紀崢那小子白擔心一場。
紀有淵不爽,紀崢那小子淨會搞事,偏偏好事沒有,壞事招來一大堆。
他真想抓住那小子削他一頭包!
不過他知道自己打不過紀崢,最重要的是,他父親肯定不同意。
對紀崢有怨氣是一回事,他可不傻,能一個殺掉三個九重殺手的人,絕對不是他能削得動的。
紀有淵的父親是紀常生!
他當然很清楚,父親有多欣賞紀崢,有多看重紀崢的未來!
紀有淵也承認,紀崢絕對經受得起這份賞識,得到更多器重也不為過。要知道,八重上榜,反殺三大九重,這隨意一個表現拿出來,都足以教人震驚。
歷數紀氏宗族過去,上一個有這種層次表現的,起碼得追溯到四十年前。
紀崢實打實的,是紀氏宗族五十年一出級別的天才。
旁支崛起,需要更多更強的力量,才能爭取話語權。
在紀家牢牢用宗族大考把一代代紀氏優秀年輕人抓在手心裏,宗親堂搶不到人的情況下,紀崢這樣的天才武者對宗親堂的意義,是無可估量的。
紀子慈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自紀子慈默默地三十年前崛起之後,知道有多少旁支子弟受此影響而加入紀家,選擇嫡系嗎!
知道宗親堂因此而少收了多少優秀弟子嗎?
上述道理,紀有緒都十分清楚,可他仍然有怨言:因為紀家反擊,宗親堂生意損失很大!
紀有淵武道天賦平平,如今年近四十,還在九重巔峰一卡近十年。到這歲數了,又幾次突破失敗……別說紀常生,就是紀有淵自己,也對真脈境不抱什麼希望。
所以他早就一門心思放在生意上,可現在生意損失慘痛……
都怪紀崢!
紀有緒不是不明白,損失的都是短期利益,可還是忍不住肉痛。要知道,如果長此以往,那不是一兩百塊靈石,也不是一兩千,而是少則幾萬,多則十萬的損失!
全怪紀崢!千錯萬錯,都是那小子的錯!
紀有淵滿心不爽,與紀延年談論最近生意的事,雙雙為財務而憂心忡忡。
別說紀有緒有情緒,連紀延年亦對現狀頗為不滿意。紀常生是個甩手掌柜,宗親堂不少事務都壓在紀延年身上,年末被紀家這麼一搞,宗親堂收入銳減不少,他是相當頭痛。
現在還撐得住,可來年再這麼下去,大傢伙能有口西北風喝就不錯了。
如果沒錢沒靈石,連派人照料各地族人都要成大問題,更不要說培養武者所需……
說完正事,紀有淵向紀延年描述先前看到的一幕,忿忿道:「你是不知道,看他身上那麼燃起來,我還當真了,想去救人……我真傻。要是知道那小子使壞,我當時都有心往他身上潑火油了。」
「你要敢那麼做?你父親第一個收拾你。」紀延年一聽就明白,哈哈大笑:「再說,那不是真的火焰,是真氣在『燃燒』。嗯?燃……燒?」
說到最後兩個字,紀延年聲音陡然劈了個大叉,異常驚愕地看向紀有淵,語氣急促中帶着急切:「你真的看到紀崢『燃燒』?!」
「這點破事,我能騙你?」紀有淵不滿道,他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或即將發生什麼。
聽他一說,紀延年整個人突然呆滯住,仿佛在表演變臉,表情變得十分精彩與複雜,別說動彈,就是呼吸都停頓下來。足足過了十多息,猛然挺身而起:「走!帶我去,我去看看!」
噢,不對!
自己知道路,不用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