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有言,女追男隔層紗,可是顧綰卻知道那層紗可不是那麼輕易能夠捅破的。
顧綰笑着對李秀秀說道:「阿秀姐姐,我送你回去吧,天黑路滑。」
這李秀秀見顧綰都這樣說了,自然是只能拿着碗離開了。
帶到顧綰歸來之後,顧知也沒有了教訓顧綰的心思,只得早早洗漱睡去了。
第二日一早,顧綰起床正要跟着王氏她們到沙溪鎮,卻被剛剛起床的顧知給攔住了,顧綰正要開口問原因,這顧知卻開口說道:「阿綰,你也然定了親的人,還是莫要再出去拋投露面了。」
顧綰聽完之後,頓時感覺一陣無奈。
「這是怎麼了,爹爹之前不是也沒有說過嗎?」
顧知嘆了口氣說道:「今時不同往日,阿綰可知道思質先生在帝京已然謀得了一個要職,你此時已然有婚約在身,自然不同於往日。」
顧綰嘆了口氣,開口說道:「爹爹,我不喜歡王元美。」
顧知先是一陣生氣,而後無可奈何道:「你一個女子怎可如此說話?古來婚姻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什麼事情都由着你的性子,這還了得?」
「是我嫁人,又不是你嫁人。」
「你!」
顧知被氣的說不出話來,只是到底捨不得打顧綰,只得長嘆了一口氣,而後說道:「待到以後,阿綰定會明白,為父這是對你好啊。」
顧綰看着顧知離去的身影,心中鬱悶之極,只是此時她才突然想起來,去找阿荷,讓阿荷把那把油紙傘給帶回來,只是此時,阿荷與王氏已然離開了。
顧綰嘆了口氣,只想着明日拜託她們將那把傘拿回來。
無所事事的顧綰坐在石凳上,看着澄澈透明的天際,開口說道:「你只給了一副畫,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可是此時她心心念念的人又在哪呢?
時光匆匆,轉眼間數十日過去,顧維鈞便要去參加縣試了。
顧知一大早起來為顧維鈞準備好了考籃,又向村裏的私塾請了假,便和顧綰以及顧維鈞一起到縣衙外。
太倉學風蔚然,幾乎是家家戶戶皆有小兒讀書,所以每年的這個時節里,縣衙外都是人山人海,這一日也不例外。顧綰看着顧維鈞拿着考籃,擠向人群。
頓時有點兒擔心自家哥哥那瘦弱的身板會吃不消。
此時站在一旁的顧知說道:「阿綰可知道,當年為父也是如此這般,進了這考場,本以為此生定然能在這科場之中得意,可是卻不曾想過卻是為父最後一次得意。
此時顧知的臉上有嚮往,有惆悵,還有落寞。
「爹爹若是想考,自然也可以準備,畢竟這世上很多事情是說不定的,說不準爹爹再考一次就中了。」
顧知笑了笑,對着顧綰說道:「為父已然說過不準備在考試了,考了幾次都考不過,說明為父並非那塊兒料,我又何況為難自己呢?」
顧綰嘆了一口氣,心中感慨道,此時這位又何嘗不是在為難自己呢?
起初,考生的家人們還站在門外,焦急的等待着,可是隨着日頭漸高,大部分人都跑到河提旁的樹蔭處乘涼去了,這人一集中卻也不免得開始互相吹捧自家孩子有天分,肯定能考個秀才啥的。
顧綰在一旁聽得是一陣無奈,這考秀才的人中,上有五六十歲的大爺,下有十一二歲的小童,可謂童叟不限,可見在文風鼎盛之地,考上秀才卻也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
顧綰圍着這縣衙轉了十幾圈,又吃了點東西,時間過得倒也挺快。
只聽見一聲鑼響,縣試結束了,顧綰與顧知在門外焦急地等待着,只見那縣衙大門一開,考生們魚貫而出。
顧綰眼尖,一下子便看到在人群中滿臉疲憊,可是眼睛去閃着光的顧維鈞,以顧綰多年的考試經驗來看,這位考的一定不錯。
顧知先行上前一步,有些激動的說道:「如何?」
「還不錯。」
顧知知道自家兒子本就是謙虛之人,若是這般說了,定然也不會差到哪裏去,自然是一陣高興,甚至說要到酒樓里吃一頓。
顧綰自然是十分的高興,這縣衙之外人聲鼎沸,有考生當眾痛哭,還有仰天大笑的,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