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打賞!
殿試考試時間很快,一日即可,待到顧維鈞歸來之時,看到的卻是眼前這幅場景。
自家爹爹臉上並沒有多少喜色,甚至帶着十分明顯的悲哀。
「爹爹這是怎麼了?」
顧知抬起頭,對着顧維鈞說道:「維鈞,你二伯伯過世了。」
顧維鈞一愣,忙開口說道:「怎會,如此?」
「為父決定將你二伯伯一家人接入京師,顧維鈞覺得如何?」
「自然是應該的,我這就是辦,爹爹也不必如此擔心。」
顧知嘆了口氣,拍了拍顧維鈞的肩膀,輕聲說道:「你二伯伯的命太苦了,都是我害的,是我害的。」
顧知有些頹然的走進內室,此時此地就只剩下顧綰與顧維鈞。
「哥哥,你考的如何?」
「還行。」
此時顧綰面上一陣憂愁,顧維鈞心中疑惑,便開口問道:「阿綰,你這是怎麼了?」
「陛下是不是大加讚賞王偕的文章?」
顧維鈞震驚。
「是,你怎麼知道?」
顧綰苦笑一聲,開口說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們怎麼可能會這麼容易的就放過他,若是我沒有提出哪些餿主意,王偕也不至於處於如今這種境地。」
「阿綰,你到底在說什麼?」
顧綰有些絕望的看着外面明媚的天空。
「王偕的叔父此時在正在詔獄之中,王偕此時風頭正盛,說不準還會是個狀元,我猜嚴嵩定然會想方設法在這個時間點,將王治處死。一旦這種局面形成,王偕進退兩難,若是不救忠孝名聲有損,若求情恐仕途無望,幸運的話被發派到偏僻地方為官。不幸的話,說不準就要和他叔父一同作伴了。」
顧綰說完之後捂着頭,幾乎不敢往下想。
「都怪我,若不是我耍那些小聰明,也就頂多是來年再考,卻也不會落到這般境地。哥哥,你說我該怎麼辦?」
顧維鈞第一次見到顧綰哭,幾乎有些不住所措。
他拉着顧綰的手,開口說道:「阿綰不必自責,你已經做的夠好了,沒有任何人有理由責怪你。」
「可是他死了怎麼辦?」
「不會的,阿綰你不要多想,不會的,凡是有我,不會的。」
顧維鈞安慰着顧綰,其實他心中也知道,這是一個無解的局。
這是一個陽謀,一個光明正大的陰謀,王偕沒有任何辦法破解,他只能被動的承受這個結局。
果然不出顧綰所料,王偕中了狀元,此時她不得不佩服嚴氏父子,為了徹底阻絕政敵,讓出一個狀元,倒真是捨得。
唐代孟郊詩云:「昔日齷齪不足夸,今朝放蕩思無涯。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
當年,年僅21歲的林大欽高中狀元,嘉靖賜他遊街。如今,王偕虛歲十九,更加風光無限,只見他頭戴金花烏紗帽,身穿大紅袍,手捧欽點聖詔,腳跨金鞍紅鬃馬,前呼後擁,旗鼓開路,氣派非凡。
此時這等場景,卻也稱得上是一朝看盡長安花,春風得意馬蹄疾。
顧綰站在沿街二樓,看着王偕,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沿街所站百姓,無不讚嘆這位狀元郎俊逸非凡,此時寒玉對着顧綰說道:「小姐你不知道,咱這公子有個大明人樣子的外號呢,人們都說,大明兒郎就應該長成公子這樣。」
王偕坐在高頭大馬上,金花烏紗帽下的容顏清絕之極,嘴角含笑,任何女子見了都忍不住沉浸其中。
「我們先回去吧。」顧綰說道。
「小姐怎麼了,不在看看嗎?」
「回去吧,我有些累了。」
顧綰正要回去的時候,卻遇到了一個熟人,正是林肖琮。
「顧小姐,真巧啊。」
「林將軍這是?」
「聽聞新科狀元容貌俱佳,乃為大明的人樣子,所以便忍不住來湊這個熱鬧,我在京師卻也待不了多長時間了。」
「將軍,是要?」
林肖琮笑了笑說道:「承蒙兵部尚書翟大人提拔,重回西北為將。」
「兵部尚書?翟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