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綰從大牢之中出來,卻感覺心情一陣複雜,那鴻元大師雖是面上平淡,可是顧綰卻依舊能夠看見他心中的波濤洶湧。
恐怕那位阮玉在這位禪師心中,卻也不是毫無地位。
待到顧綰回到後衙之時,天色已經不早了,本以為只有王偕一個人,卻未曾想過這冷清的後衙里卻來了不少身穿官服的人。
顧綰頓時心中一震,看來着這件事情當真是無法簡單的過去了。
官場之中的規矩,顧綰自然也是知道幾分的,若真要將這件事情草草了事,恐怕王偕不禁官位不保,甚至還會有生命危險。
看來遠在帝京的那位還真的不打算放過他。
上官前來,下官自然是為其接風洗塵的,所以王偕很晚才從外面歸來,而且身上一身酒氣,看起來倒是喝了不少酒。
顧綰一時間有些心疼,王偕身子本就不是很好,自然不能多喝酒,可是這種情況下,顧綰卻也不能替他喝酒。
&去給大人端一碗醒酒湯。」顧綰吩咐寒玉說道。
寒玉點了點頭,顧綰服侍王偕換掉了滿身酒氣的衣服。又服侍他洗漱,此時寒玉已然將醒醉湯端了過來,王偕喝了醒酒湯之後,才感覺稍微好了一些。
此時顧綰開口問道:「那位大人可是巡按大人派來的?」
&說是要督查州府一代的刑案,這一日便恰巧巡視到昌寧縣。」
&里有這麼巧,定然使他們故意的。」
王偕嘆了一口氣說道:「巡按本就是負責一省刑事,自然有權利如此,只是這次,為夫當真是如坐針氈了。」
&倒是有一個方法,讓那個女子攬去一切一切的罪責,只要保全了鴻元大師,我們倒也可以做到兩邊都不得罪。」
王偕一愣,此時眼前男子雖然疲憊,可是眼睛裏卻神采奕奕,但是卻在顧綰說出了這句話之後,迅速暗淡了下去。
&是,我雖然出生安逸之家,可是卻也不是如此膽小怕事之人,怎能因為一己私利冤枉了一個女子?」
顧綰臉上並未有所異樣。
&君就已經肯定,這女子和鴻元是無辜的。」
&然。」
&君不妨這樣想,就算我們想要讓這個女子一個擔下所有的罪責,幕後主使會願意嗎?」
王偕眉頭一皺,開口問道:「你是說,假意如此?讓那些人露出破綻。」
&今之計恐怕也只能如此,而且,據我觀察,這兩人只見未必沒有私情。」
王偕聽完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他摸着顧綰的手說道:「我以往在京師,雖說日日要在皇上面前陪着小心,可是所做的事務本質上卻十分的簡單,這些時日卻發現要治理好一個地方,真的不是一個簡單的事情。」
顧綰聽到王偕如此說道,頓時心中一陣好笑,趕忙開口說道:「無論如何,我都會陪着你。」
兩人相視一笑,一夜安眠。
第二日一早,王偕便收拾好準備去升堂了,顧綰在後衙暗暗觀察,只見到坐在王偕左手邊的一位矮胖中年男子,身穿六品官服倒是頗有幾分官員的樣子。
&大人,不知可否升堂?」
王偕對着這位說道,這位張大人笑眯眯的,看起來倒是十分和善。
&是王大人的衙門,自然是王大人說的算,今日本官前來,只是替巡按大人起來觀摩一番,王大人不必如此拘謹。」
王偕看到這位大人如此,只得笑了笑,敲響了驚堂木。
李百戶將阮玉和鴻元法師押了進來,這阮玉面色蒼白,看起來倒是分外可憐。
鴻元面色蒼白之極,只是臉上依舊是那副不悲不喜的表情。
&大人,下官開始了。」王偕對着張大人說道,張大人非常客氣的擺了擺手,王偕輕咳一聲,厲聲說道:「犯婦阮氏你可認罪!」
阮玉趕忙說道:「我認罪!是我先勾引大師的,我對大師下了藥,才會如此,大人也看到了。」
這阮玉雖然看着無比柔弱,可是說起話來,居然讓人看出了一股子堅強。
鴻元聽到阮玉如此說,面上一陣隱忍,王偕又對着鴻元說道:「她說的可是實話?」
&施主並未勾引貧僧,貧僧也不曾被下藥,
第一百四十三章 審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