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里的男人按下了開機鍵。
傳送帶開始運行,盛明曦一點點緩慢的被送進入口。
「不!」盛昭曦捂住嘴巴。無論如何也無法抑制眼裏的淚水模糊了雙眼。
一陣轟隆的噪音,機器的出口擠壓出一大堆條狀的生肉,和着血水。就和豬肉無異。
現場站着的所有專案組成員死一般的沉寂,謝勇想安慰盛昭曦卻覺得血一般的事實擺在眼前,任何安慰都顯得蒼白。只能站在她身後對她的痛苦感同身受。
老彭捂住盛昭曦的眼睛,把她往自己肩上帶。「孩子,別看了。」
盛昭曦埋在老彭的肩上,只覺得全身脫力,連哭的力氣都沒有。
「姐,我其實沒那麼討厭你。」
「麻煩精,給你看個有意思的東西。」
「姐,我不想死也不想你死。」
弟弟清脆的聲音仿佛還在耳邊,那麼可愛的一個孩子,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團血肉。
她不能接受弟弟就這麼死了,還是死在那個人手裏。
那個人。。
現在只要想起他的名字都讓她覺得噁心。他不是靳司遇,她的司遇絕不是這種人。
被綁架的當天周懷瑾陪着盛昭曦在學校跑了一整天,回到家已是深夜。
他沖了個熱水澡,又泡了一杯熱茶坐到書桌前開始寫信,這個習慣是從媽媽離世以後開始的,如果天國有郵遞員就能把他的這些信都帶給媽媽,周懷瑾一直這麼相信着。
雖然之前被盛昭曦拒絕的心灰意冷,但是最近因為明曦和言錚的失蹤把她弄得焦頭爛額。兩人的關係反而有所鬆動。
他知道自己不該為這樣的災難而慶幸,但患難見真情的例子比比皆是。人在逆境中總是比較脆弱,需要一個依靠的肩膀。
鋼筆摩擦在信紙上沙沙的聲音,很快就寫了過半。
「噠。」一聲。有東西敲擊在窗戶上發出輕微的響聲。周懷瑾抬頭,什麼也沒有發現。但他依然謹慎的盯着窗口的位置。
他家住二樓,書桌臨着窗。最近小賊猖狂,剛剛或許是有賊在踩點也不一定。
「噠。」又一聲。周懷瑾這才看清楚,是一團類似報紙揉成的紙團打在他窗戶上發出的聲音。
周懷瑾站起身來,推開窗戶。看見一個小男孩跑遠的身影。
小男孩穿着藍色的衛衣和牛仔褲,他見過盛昭曦發的尋人啟事上,盛明曦走失當天正是這樣一身打扮。
來不及想太多,他抓起桌上的瑞士軍刀就追了出去。剛走到看到小男孩的路上就被人打暈了過去。
他再次醒來的時候,雙眼被黑布蒙住。雙手雙腳都被束縛在一張靠背椅上。周圍很陰涼,一絲光都沒有。他試着大叫幾聲,沒有人回應。彼時他也未曾意識到身邊還有另一個人。
綁匪既然沒有封住他的嘴,想必是個不擔心被人發現的地方。
他用被綁在後面的手努力向下夠,摸到了自己褲子口袋中防身用的瑞士軍刀竟然還在,他小心翼翼的用小指勾了出來,拔出小刀開始割綁着手腕的麻繩。
正在這時,他透過黑布感到眼前光線一亮,有腳步聲步步靠近。他心中暗緊,不知是否會被發現手中的軍刀從而激怒綁匪。便故意大聲吼了一句:「誰!」
周懷瑾未曾期望會有人回答他,只是想轉移綁匪的注意力。
沒想到來人竟真的回了他的話,一句是我反而更把他弄得摸不着頭腦。
你是誰。
周懷瑾眼上的黑布原本就並不緊,一掙扎便更鬆動露出了一絲縫,他從下面可以看見一雙白色球鞋已經走到了他跟前站定。來人站定在旁邊的機身旁擺弄着什麼。
他手腕再一使勁,已經割開的繩子便徹底斷了。
周懷瑾迅速扯下眼睛上的黑布,眼前的一幕讓他感到震驚。
他和盛明曦分別處在兩台巨型絞肉機的進口,而盛明曦身下的傳送帶正在將他往絞肉機里送,他還是毫無知覺的昏迷不醒。
言錚背對着他站在操控機器的開關旁邊,冷漠的看着孩子馬上就要被絞成肉泥。
周懷瑾的腳還被綁在椅子上,沒有時間再去割斷腳上的繩子。
他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