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鑑定過程中，技術人員給出了很多有價值的線索。
例如場地空曠，有大型絞肉機的存在可以看出是一家工廠（很有可能還是肉類加工廠）。恆城周邊的三十四家工廠里，正在運行的有二十一家都可以排除。
視頻背景聲里又很小的轟鳴聲，分離出來後判斷為火車通過的聲音。鎖定為鐵軌附近的廢棄工廠。一共只有四家。警方已經全部出動。
「你放心。很快就有消息了。」老陸拍了拍盛昭曦的肩膀。他知道最近她的壓力太大了，工作上家庭上感情上都是。
盛昭曦鬆了一口氣，不管結果如何，她都做好了心理準備。只是這件事總覺得還有些蹊蹺的地方。
假設r就是言錚，他為什麼要多此一舉寄一個視頻過來給警方。為了挑釁？
如果是，以言錚的智商，不會蠢到把這麼多線索留在視頻里給他們去定位。就好像故意要把他們往那裏引一樣。
而且言錚與周懷瑾無冤無仇，周懷瑾的身份又那麼敏感。明明知道周懷瑾的失蹤會大大的增加他逃脫的難度。為什麼要這麼做？
剪輯視頻這個舉動，更是最大化的拉大了她對言錚的仇恨值。他到底想幹什麼？
她有太多的為什麼無法理解。而最大的謎團是言錚究竟是不是r？
「陸隊長，你今天跟我交個底。言錚到底是什麼人？你之前說你們有合作關係，他和容老闆一樣是臥底嗎？」
容易也端着酒八卦的湊過來。「難道我還有別的難兄難弟？」
陸岑眉頭緊鎖。「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是。他就是當年的靳司遇，我也確實策反他當我的線人。但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我已經不知道他究竟是黑是白。他也許是雙面間諜也不一定。。」
容易吹了一聲長口哨。「這麼酷？」
得到陸岑的確認，盛昭曦只覺得腦中一片眩暈。他真的是。。「這一點都不酷！你們到底在調查什麼？」
「湯氏製藥和他背後的勢力。包括張敏。」陸岑要容易也給他倒了一杯酒，仰頭一飲而盡。「其實言錚之前的表現真的很好，為案件的進展提供了很多線索。我真不願意相信他是裝的。」
聯想到容易之前和她說的情況，盛昭曦問。「有沒有可能是湯合行他們發現言錚在查他們，所以下了手。」
「不是沒這個可能。但你怎麼解釋他為什麼要綁走盛明曦，還有視頻里言錚的舉動。雖然後半部分是剪輯的，但前面的部分確實是言錚做過的。我們到現在還無法肯定盛明曦是不是已經死在他手裏。。」
盛昭曦面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意識到他不小心戳到盛昭曦的痛處，陸岑趕緊道歉。「對不起。。」
「等等。你們停一下。」容易打斷兩人的談話。「你們因為言錚這個紐扣，而把r的案子和湯氏的案子混為一談。所以覺得自相矛盾。但如果我們分開來看呢？」
「言錚既可以是警方用來調查的湯氏的線人，也可以是r。這兩件事並不衝突。你們還記得專家給r做的心理側寫嗎？」
陸岑抽出一張報告來，讀出上面的一行概要。「20-30歲之間，男性，相貌英俊，有體面的職業或是富二代。經歷過大的家庭變故，受了巨大刺激。有社會交往障礙，缺乏面部表情，表情漠然。興趣狹窄，刻板重複。不會與他人分享快樂，受到傷害時不會向其他人尋求安慰。」
「你們有沒有覺得這個描述很像誰？」
「曾經的靳司遇。」盛昭曦頹然的回答。
「bingo！」容易打了一個響指。「按照我的推測啊。這個r就是以前的靳司遇，言錚的體內可能住着兩個人格。那什麼。。人格分裂症聽說過沒？可能言錚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還做了這些事。」
容易的推測乍一聽起來很扯淡，但卻可以解釋他那些完全矛盾的行徑。「容易說的也不無道理。我們最近找到兩個當年初代實驗的倖存者，他們和言錚一樣都接受了湯氏的『特殊治療』。其中一個已經復發，言錚要我警告過另一個姑娘，她的病也隨時有可能復發。」
「不可能！」如果說她不了解現在的言錚，她也認了。以前那個靳司遇，白紙一般簡單幹淨的人怎麼會做這些事情。「靳司遇不會做這樣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