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午部隊來的人接他,看他們的樣子好像蠻着急的,部隊應該有急事找他,沒有急事不會找到家裏來。」孫奶奶回憶着說,「丫頭,華子不容易,你啊別怪他,當初你嫁他知道他是軍人,部隊裏的事哪裏由他做主,顧不了小家只能顧大家。」
打兩人結婚以來,聚少離多,丫頭個性野得很又是個不吃虧的主,孫奶奶不幫着莫軍華說點好話,兩人日子沒法過下去。
來人接他?藍天眨了眨眼,部隊裏能有什麼事,非要找到家裏來,要說最近生的大事,只有李宏叛變一樁,莫非李宏的事有變?
藍天哼哼,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洗漱完去堂屋吃早飯,孫奶奶洗完桃子裝起來端到屋裏放到桌上,跟藍天說聲去後面果園,拎着藍子出去。
春梅看着孫奶奶往後山菜地去了,起身往堂里走,大的兩個娃娃讓他們在院子裏玩。
藍天斜了眼春梅,細嚼慢咽吃稀飯,春梅往藍天碗看了眼,吃得跟她們早飯一樣,默默坐到了對面。
「吃早飯呢。」看藍天吃了一會,沒話找話說。
藍天抬眼看過去,春梅一臉討好的看她笑,藍天神色淡漠,看了一眼她繼續吃飯,春梅這樣討好她,八成有事求她,藍天不吭聲等着春梅開口。
春梅心裏恨得痒痒的,她們一家人吃她三哥的,喝她三哥的,花她三哥的,跟吸血鬼一樣剝削三哥,到頭來還不待見她這個小姑子,看看藍天身上穿的,再看看她身上穿的,心裏酸得要命,一群白眼狼。
心裏罵得起勁,面上笑得更是諂媚,「藍天,跟你說個事唄。」
「你說。」喝完碗裏的粥,擱下筷子碗,藍天淡淡的開口。
春梅三兩口快迅吃着手裏的桃子,想到她的願望就要實現,得意忘形差點給桃子哽噎住。
「三嫂,你也知道我這人心直口快,有什麼說什麼,最藏不住話,一是一,二是二……」
藍天看向春梅,即沒點頭也沒搖頭,春梅也不用藍天如同她的話,接着說,「打你跟我三哥結婚,我三哥往家裏寄的錢越來越少。當然了,我們是一家人,我不是怪你,但你做人做事得公平點,你看你們家這房子排場造得像城裏當官家的大院,還有後山的果園,一大片一大片,那得多少錢是不是,家裏天天有肉吃……」
藍天一開始淡然,然後驚訝。聞音知雅意,聽到這裏藍天知道春梅要什麼了,她沒想到春梅會跟她說這事,她還以為春梅會跟孫奶奶說,畢竟孫奶奶那人心腸軟,或者跟莫元樂說,莫元樂比較正直,藍天意味深長地笑了。
春梅覷着藍天,見她臉色沒什麼異常,膽子又大了幾分,她得在走之前將這事辦妥,想到昨天莫軍華走之前,特意警告她不要跟孫奶奶家張口,說那些錢不是他的,騙誰呢,反正她是不信的。
「你再看看我們家,爹娘在家裏住的還是士坯老房子,年紀也大了,地里活計幹不了什麼,大哥二哥他們沒什麼能力,一年到頭只地里那點事,兩個老人手上沒點錢,萬一老人有個頭疼腦熱的,出了事……」
所以說,這是在責怪她。
藍天勾了勾唇,抬頭看了看屋子,是挺大挺敞亮的,難怪遭人惦記,看向對面的春梅,毫不留情的嘲諷,「這屋子跟你哥沒有任何關係,你想要錢要錯地方了,就你哥一個月兩百來塊錢工資,連塊地都買不起,還票給你爹娘寄一百塊錢回去。」
春梅不敢相信,當着她的面藍天還不承認,咄咄逼問,「那你錢哪裏來的?」
不是他哥的,誰還會給她錢,難道她自己賺的不成,春梅絕對不會相信這錢是藍天賺的,她一個女的,能幹什麼掙得這麼大一份錢,可以在魔都買房買地,也下意識忘記藍天還有個看起來有錢的大爺爺的存在。
藍天當然不會告訴春梅這錢是她買花賺來的,說了春梅也不會信,她又何必浪費口水,她也沒有跟春梅交待的責任,「哪來的跟你有什麼關係,我為什麼要告訴你?你只要知道這錢不是你哥的,跟你們家也沒關係。春梅你是以什麼身份來要錢的,逢年過節,該給爹娘盡的那份孝,我沒來都沒有落下過。當然,如果今天是爹娘跟我開這個口,我一定會給,我從沒聽說過嫁出去的姑子,還要管着嫂子家的錢。」
言下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