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萬物寂靜,樓道里靜悄悄的,一盞橘黃的燈光穿透了黑暗。病房裏,床上熟睡的人兒,倏然睜開眼,往對面的床上看去。對面床上躺着的人,呼吸綿長細微平穩有序,雖然酣睡當中。藍天身形一動,立在莫軍華的床前,靜靜看着他幾秒,乾脆利落掐了個昏睡訣。
拆開他腿上的石膏,從腳裸慢慢往上面摸,一直摸到膝蓋為止,摸完了藍天心裏有數。不是很嚴重,醫院接骨醫生的手法不錯,接得很好,藍天不用再接骨一次,擦點膏藥就行。要是會練丹就好了,一顆生機丹吃下去,幾秒完好如初。
捲起莫軍華的褲腳,從袖裏乾坤,拿出一瓶自製的續骨膏,在斷骨處均勻塗上一層,手掌輕輕地推柔,促進傷口快速吸收膏藥。又用靈氣給他修復受傷的肌肉跟經脈,這才放下他的褲子,重新將石膏給他扣上,回到床上躺好。
膏藥的效果慢一點,要一個星期才全好,便宜他好,藍天睡過去在想。當初莫元樂腿斷了,養了兩個來月才好,藍天吸取教訓,根據識海中的上古藥方,用桃花谷的珍貴藥材,製作了一些膏藥以備後患,結果便宜了莫軍華。
早上護士過來給莫軍華換藥,鼻子到處嗅,屋裏氣味不是很大,就是怪怪的,聞着不好聞,藍天封閉了嗅覺,自然聞不到氣味,護士無禮的舉動也當沒看到。莫軍華醒來,見護士目光老往他的腿上瞟,也往那裏看了眼,餘光掠向藍天。
「你們有沒有聞到一股怪怪的氣味?」護士盯着莫軍華的腿看,看着兩人問,就差沒問是不是莫軍華的腿了。藍天搖頭表示沒有聞到,莫軍華聞言冷眼看過去,犀利的眼神宛如刀鋒,看得護士一個哆嗦,不敢問了。
「我先給你換藥!」護士不敢再問東問西,拆莫軍華腿上的石膏。藍天怎麼可能讓她拆,石膏一拆就露餡了,隧走到莫軍華前,頭靠着他的耳根低聲道:「我已經給你換過藥了,祖傳的,不用換了,趕緊讓她走了。」
莫軍華只感覺耳邊一股溫熱的氣息撲過來,清冷的嗓音,好似從耳朵里鑽了進去,化成了絲柔纏住了他的整顆心,逃也逃不掉,將他的人也柔化了,心不受控制『砰砰砰』亂跳,好似血液都燃燒了起來。
好像將人抱在懷裏狠狠吻一頓,讓她這麼勾引他!不要批評他沒有軍人的作風,男人看到自己心動的女人都會衝動,不衝動的那個根本不是男人。
還沒到時候,你得忍住!莫軍華死死壓抑住他原始的欲望,衝動是魔鬼!是魔鬼!是魔鬼!給自己套住一個緊箍咒!
面上還得雲淡風輕,做起來拍開護士的手,順便隔開他跟藍天的距離,「不用換了!」
護士還要再說這是她的責任,莫軍華一個冷冽的眼神掃過去,護士灰溜溜地走了,看着藍天的眼神有絲同情,嫁個陰晴不定的男人,真是難為她受得了,換做她早嚇死了。
「吃吧!」藍天將柜子上剛買來的包子遞給他,油紙包着還熱着呢!
「你吃了嗎?」莫軍華看了眼藍天手裏的紙袋,沒接她的。
「吃了,那會你還在睡。」藍天將紙袋塞到他手裏,起身去柜子那邊,從袖子乾坤拿了個桃子出來,壓榨成汁端給他,「把這個也喝了。」
莫軍華看了眼藍天,端起杯子一口氣喝完,眉心不着痕跡擰了下,將空杯還給藍天。
「三哥,你…你怎麼樣?」病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春花在門口張望一下,跑到莫軍華的床前,氣喘吁吁的問。藍天見她滿頭大汗,抓着床沿的手微微發抖,搬了張凳子過來給她坐。
「沒事,腿碰了下沒多大事,休息幾天就好了。大醫院就是這樣,一點小事往天大的事說,沒事的。」莫軍華不習慣安慰人,哪怕這人是他妹妹。
春花的聲音帶着哭腔,「昨晚孫奶奶到家裏來,跟娘說你救她被車撞了,住在醫院裏。爹娘差點嚇得死,拿着錢要過來找你,家裏都翻天了……」莫軍華的家人過來了,怕是有很多話要說,藍天識趣地提着熱水瓶出去打水,給兄妹兩人留下空間。
藍天故意在打水間磨蹭了很久,才提着壺熱水回去,屋裏王桂玉夫妻也在。不知莫軍華怎麼跟他們說的,見藍天進來,神色倒也平靜,沒衝着藍天發火。就是王桂玉的眼眶有點紅,見到藍天擠出一個笑臉。
「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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