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大門口到了,在一樓大廳里,司徒蘭說:「你等我一會兒。」說着,人已經朝着一樓拐角處走着,馬英傑不放心,緊跟了幾步,司徒蘭回過頭衝着馬英傑又是一個笑容,而且說了一句:「謝謝你。別擔心我。我是去洗手間洗臉。」
馬英傑的臉尷尬地紅了一下,便往後退了兩步,站在一旁等着司徒蘭,不過他的心還是挺熱乎的,至少他也有感動司徒蘭的時刻,至少在司徒蘭最悲傷的時候,他就在她的身邊。是啊,一個人如果在最高興和最悲傷的時候,都願意呆在同一個人身邊,生活大約才算圓滿吧。可是他卻從來不敢把自己的悲傷和喜悅放在某一個人身上,或者是他一直沒有遇到某個可以讓他把悲傷和高興並存於一體的人。也許那個人才算是真正的心心相印和真正的刻骨銘心吧。可是那個人在哪裏呢?他可以把喜悅告訴司徒蘭,可他敢把自己的不滿和悲傷告訴司徒蘭嗎?相比而言,司徒蘭比他幸福,至少他就是司徒蘭把喜悅和悲傷同時寄存於一體的一個人。這麼想着的時候,馬英傑的內心沒有那麼多的傷感了,再說了,司徒蘭的生活絕對也不是他可以去指點和想像的生活。她說一句話,馬英傑這個小人物可能就得奮鬥兩輩子啦。他何苦又去操那麼多沒用的心呢?
馬英傑如此想的時候,內心慢慢地平定下來,而司徒蘭也走了過來,看上去,司徒蘭哭泣的痕跡一點也沒有了,她可以捧幾捧水沖洗掉悲傷,然後重新投入既定的軌道之中,而馬英傑呢?他有這麼大的能耐嗎?
「走吧。」司徒蘭對着馬英傑說了一句,這一句讓馬英傑的思緒全部收了回來,現實,現實這個詞再一次回歸到他的體內。他這一次跟在司徒蘭身邊,又是一副絕對的尊重和絕對的敬畏。
老爺子的病房到了,司徒蘭走了進去,很輕快地喊了一聲:「爸,我回來了。」說着,變戲法地從身上掏出了兩包煙,一包遞給了朱天佑書記,一包遞給了羅天運。一邊給他們兩個人煙,一邊說:「我和馬英傑找煙去了。」
老爺子一見司徒蘭這個樣子,不由得也笑了起來說:「你們都回來了,真好。小蘭,剛剛這兩個哥哥都在商量着婚禮的事情,我已經讓醫生替我看過了,我的精神狀態很好。所以,你和正南現在去辦結婚證明,天佑和我通知一下客人,晚上就舉行一個簡單的婚宴好嗎?醫生說我,可以坐推車出席你們的婚禮。」老爺子說這些話的時候,表情是絕對愉悅的,看得馬英傑內心又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但是他的表情卻是掛滿笑容,至少司徒蘭和羅天運結婚在外人眼裏就是一樁大喜事。
「爸,」司徒蘭撒嬌地望着老爺子叫了一聲,不過她的表情在馬英傑看來,還算是掛着笑容的,至少在老爺子眼裏是一種喜悅吧。
「小蘭,你看看你自己,都多大了,還害臊?你不是一直喜歡正南的嗎?別以為爸不知道,爸還沒有老糊塗呢。」老爺子疼愛地望着司徒蘭說,可老爺子老是這樣,司徒蘭的內心越是如刀絞着一般,對羅天運的恨越是多了一份。不過,她努力地用笑臉回應了自己的父親,而且努力地用平靜的語氣對羅天運說:「正南哥哥,我們走吧。」
羅天運有些被動站了起來,不過還是配合地用笑臉對着老爺子說:「爸,那我和小蘭先去了。有事讓馬英傑做,你不要累着了。」說完,又對馬英傑說:「你就守在這裏,有事給我打電話。」
馬英傑點了點頭,司徒蘭已經率先走到了門口,羅天運便對朱天佑書記招呼了一聲說:「讓書記操心了,謝謝了。」朱天佑書記做了一個讓他快去追司徒蘭的動作,羅天運便沒再說什麼,快走了幾步,追上了司徒蘭。
馬英傑看了一眼這兩個人的背影,又是一聲嘆息在內心深處迴蕩着,看來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這話一點都不錯。就算是這麼大的領導,不也一樣被結婚着嗎?他和欒小雪的那個假結婚又算得了什麼呢?
「小傢伙。」朱天佑書記叫一聲,馬英傑趕緊把臉扭了一下,對着朱天佑書記說:「大書記,我在。」
馬英傑的這一聲大書記把朱天佑和老爺子都逗得笑了起來,特別是老爺子,對着馬英傑說:「謝謝你啊。我知道小蘭根本沒去找什麼煙,一定對你訴苦去了對不對?她和正南的矛盾,我儘管不太清楚,但是只要他們兩個肯結婚,矛盾遲早會消解掉的。我們那
第407章 悲傷和喜悅